“嘿嘿……”
市中心廣場上,巨大的江氏集團大廈上,屏幕上此時正清晰地播放著一段新聞。
“江氏集團總裁江格希昨日已和傳聞中的未婚妻徐姍姍一起接受了媒體的采訪,不再隱瞞,他的助理透露,不日將舉行兩人的訂婚儀式。相信,以江氏集團的強大實力,這場訂婚典禮應該是史上絕無僅有的輝煌。”
在廣場下,一抹纖細的身影茫然地抬眸,望著那巨大的屏幕上放出的一張張巨大的照片,江格希那張俊美的熟悉臉龐上,正噙著寵溺的薄笑,修長的手正摟著一旁笑得迷人的徐姍姍。
兩人對望著,彼此傳情。
這直白的表達,兩人忘情的相擁,這一幕,直直的刺痛了她的眼。
藍心湄茫然地坐在了旁邊的水泥板上,她有些慌亂地伸手抓著粗糙的水泥表麵,粉嫩的指腹直直地被刮得很疼,她卻毫無知覺。
訂婚。
未婚妻,希的未婚妻?
她的心,猛地被抽緊,忘記了呼吸。
她還在法國傻傻地等,等他的電話,等他也許一時興起,給了她一句解釋。
嗬。
藍心湄彎起嘴角,幹裂的唇瓣因為用力而發白,裂開來,磁的一聲,一抹鮮紅的血色從嘴角流出。
那個家。
她還能回麼?
還有她的容身之地嗎?
怔愣地站起身來,藍心湄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走至路邊,茫然地看著川流不息的車子。
她突然忘記了,自己是該走過去,還是該留在這兒。
磁的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在耳邊響起,藍心湄怔愣地抬眸,卻看見了一輛熟悉到印在腦海中的加長林肯車。
黑色的炫酷車型,冷硬的線條,被擦得錚亮的車身。
藍心湄猛地站直了身子,想要逃開,她生怕從車身上走下的是那一對刺目的金童玉女。
她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夠承受得住。
腳步還未跑開,卻聽見了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小姐,你怎麼回來了?大冬天的,你怎麼一個人坐在路邊?”
藍心湄怔愣地回眸,鬆了一口氣,喚了他一聲:“林司機。”
她看著林司機從駕駛座下來,朝她走過來,她的視線落在了車身上,緊閉的車門,緊閉的車窗,她的眸子裏閃爍著一絲莫名的模糊。
“江總不在,我剛剛把車子開出去洗了洗。”林司機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解釋道,“小姐,我送你回別墅吧。”
“嗯,謝謝。”
看了看身邊四處的黑暗,藍心湄點了點頭,咬咬牙,坐上了車子裏。
熟悉的沙發,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味道。
隻是,那個人,她還熟悉麼?
藍心湄啞啞地開口,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想要問問林司機,問問他,這幾天,江格希是不是都和那個徐姍姍在一起。
隻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苦澀,連篇地塗在了嘴角,沉重地使她發不出聲音。
他們都要結婚了,可不是成天粘在一起嗎?隻有她才是孤單的,被他拋棄的那一個!
車子,一如既往的,平穩地駛在馬路上,看著熟悉的路,熟悉的建築,在眼前劃過,藍心湄的心,漸漸地提到了嗓子眼。
離得越近,她的心抽得越緊。
仿佛喉嚨被撕開了一條口子,拚命地在撕扯著,鹽巴一把把撒上,鮮血直流。
捂著,連指縫中,也止不住。
“林司機,你能停一下車嗎?”從後座上坐起,藍心湄敲了敲隔板,沙啞著喉嚨,啞啞地開口。
“哦,是,小姐。”林司機很快停了車,打開隔板,卻看見藍心湄的臉色有些蒼白得可怕,關切地問道:“小姐,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送您去醫院?”
強撐著腦袋的眩暈,藍心湄咬著下唇,搖了搖頭:“不用了,林叔,我想在這兒下車,您有事先回去吧。”
她抬了抬手,掰開車門,走下了車,身子搖晃了一下,還是站穩了身子。
“小姐,別墅就在不遠了,我送您去吧,不差這點時間。”
“沒關係。我想先去我朋友那兒,你不認識的。”
“哦,那小姐,你有事就打我電話。”
“嗯。”
藍心湄下了車,頭腦有些昏沉。
走在回江家別墅的路上,第一次,感覺自己是沒有歸屬的,如同行屍走肉。
外麵的風很大,她抱著雙臂,一步一步,朝前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