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澄澈而明亮。
跟別人說話時,總是有一股幹淨的氣息,在耳邊縈繞。
可是,一切早就應該結束了,所有的思念就到此為止吧!
這些年,她明明已經喜歡上江格希了……
忘卻吧,不應該喜歡的人,就應該忘卻!!
藍心湄這樣拚命的提醒自己。
黑夜,大雨氤氳,籠罩著整個城市。
一輛銀色的保時捷,在雨霧中緩緩開到她麵前……
藍心湄靜靜的站在轎車前,車窗拉下來,是一個她不想見到的熟悉麵孔。
宮澤泉望著她,俊秀的輪廓幹淨純粹:“真巧,我們又遇見了?”
真的有那麼巧嗎?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不管怎樣,藍心湄現在都沒心情見這個人:“你來幹什麼?”
“你說呢?”
“我警告你,別再來煩我了,否則我報警了!”
藍心湄不耐的,摞下狠話就走。
那保時捷劃開人群,緩緩地行駛在她身邊:“報警?你不會的。現在警察在調查安家那件案子,萬一查到你跟安東放的死有關,恐怕你就要向警察解釋你是藍心湄,還是藍心婷了。”
他在威脅她!
藍心湄捏了捏拳頭,停下腳步。
宮澤泉知道她們所有的事,包括藍心婷現在進了‘龍圖騰’組織,做了特工。
他一定調查過,姐姐這段時間的出行任務。
藍心湄忍了一口氣,低聲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上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宮澤泉啟齒。
藍心湄眼裏劃過一抹隱忍,依然朝前走。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尤其是現在,她跟姐姐剛見過麵。
每次一見到宮澤泉,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提醒她,她有多麼對不起藍心婷!
所以她避而不見,但他卻糾纏不放。
保時捷高調地行駛在大學門前的林蔭道間。
這會是下課時間,到處都是學生。
已經有很多學生注意到這輛車了,大家竊竊私語。
藍心湄很擔心自己成為焦點,更害怕這些同學將她認識宮澤泉的事,告訴安聖基。
她強裝無事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聲音低低地問:“宮澤泉,你到底要跟我多久?”
“你去哪?”
“我回家……”其實她打算先去佩佩住的寢室一趟,但前提是把宮澤泉甩掉。
“我送你吧。”宮澤泉眼光閃亮,笑著發出邀請。
藍心湄繼續走自己的路:“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會打車。”
“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對不起,我沒有手機。”
他的語音裏有著某種沉悶:“我知道你的號碼……”
“很抱歉,您不會打通的。”
宮澤泉好像笑了,清清淡淡的笑聲。她沒有看他,但她卻仿佛能看到他的笑容,斜斜彎起了一邊嘴角,說不出的迷人。
“你不必對我這麼防備。”他說,“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會走到你的心裏去。”
藍心湄沒有理會他,已經走出了那條林蔭道,走到馬路邊。
她鬆了口氣,站在路邊等TAIX。
宮澤泉卻把車停在她身邊,走下車來。
他一步步的走近她,當他靠近時,藍心湄竟然有一種極大的壓迫感,那是四年前的宮澤泉不曾會有的……他變得危險性十足。
雖然依然笑得純粹無害,可是眼底裏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
藍心湄朝後連退了幾步:“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麼?”
宮澤泉似乎很欣賞她這恐懼的表情。
他的眸色黑如純夜,卻又亮如星子。
伸手一把拉住藍心湄的手,宮澤泉的聲音有些沉,卻帶著他這個年齡本應該有的雀躍與陽光:“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藍心湄本是要掙紮的,可她不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何況宮澤泉會在這裏抓她上車,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坐進車裏,看著她緊緊攏起的雙眉,宮澤泉淡笑說:
“放心吧,我想,沒有誰會這麼不要命,把我跟你今天見麵的事抖出去!”
這裏是他的地盤,到處都有他的人蟄伏。
誰敢惹火他,不出三秒,頭漿迸射。
藍心湄坐著,沉默不語。
她知道宮澤泉當然有這個本事,因為他是日本最大黑幫家族的獨子,早年被送往中國撫養,認識了她跟姐姐藍心婷,後來姐姐出事後,他卻被接回了日本,接手家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