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湄不僅氣他破壞了她跟姐姐的友誼,更恨他一直以來對她們隱瞞身份,因為如果他不是黑幫家族的繼承人,姐姐就不會遭到那些禽獸的摧殘。
那件事不是巧合,是有人暗中指使的,姐姐成了犧牲品。
藍心湄覺得有些累,靠著椅背疲憊地說:“你想帶我去哪?”
“一個好地方。”
宮澤泉專注著路況,卻不時透過反光鏡注視後車座內的她。
偶爾一次,藍心湄無意識望向那反光鏡,正好跟他的視線交彙。
藍心湄飛快別開眼,看著窗外飛快閃過的景物。
聽到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曖昧說:“心湄,你變漂亮了。”
藍心湄的聲音毫無起伏:“謝謝。你也更為迷人。”
“可惜,從始至終,我隻想迷住你一個人而已。”宮澤泉帶著遺憾的口吻。
藍心湄心口一滯,不再說話。
接下來,車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手心已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藍心湄坐著一動不動,腦海裏卻轉過數個念頭。
直到到達目的地,宮澤泉下車拉開藍心湄的車門,看著她微微遲疑,他再次拉住她的手,這一次,固執而又強硬,哪怕兩人的手心都是細汗,他卻覺得像是又回到了久違的小時候。
藍心湄的手軟軟的,暖暖的,不管在什麼時候,隻要他牽著她走,他就會覺得無比安心。
如今他要將這同樣的安心,毫無保留的回贈於她。
被宮澤泉牽著一步步走向那個她無比熟悉的地方,藍心湄隻覺得大腦像是卡機一樣,停止了轉動。
朱紅色的鐵欄雕花大門,彎延曲折的畫簷走廊,月牙形的石頭屏障,將裏麵內院的風景隔在了另一邊。
可是藍心湄卻似乎透過了那道石牆看見了裏麵的風景,那裏有一大片花海,不染纖塵的潔白,如果有風吹來,那花海便如波浪般起伏。
花海裏一定有兩個小孩子,一個總是流著鼻涕,像隻跟屁蟲一樣圍著女孩子打轉,女孩子最喜歡用手捏他肉嘟嘟的臉:“泉,你好醜哦,一點都不像王子。”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藍心湄轉頭看向宮澤泉……
少年的輪廓俊秀而又挺拔,眼睫纖長濃密,小時候她最喜歡在宮澤泉練小提琴的時候用手指去撩那兩排小扇子,泉總是撲閃著清澈分明的眼睛委屈的看著她。
藍心湄就刮他的鼻子:“泉,我覺得你拉小提琴的時候最像王子,我是公主,你是王子,長大後王子一定要迎娶公主做最幸福的新娘子。
就在這時,安聖基臥房的門被打開了,男人頂著爆炸似的雞窩頭,眼睛通紅,即使穿著睡衣仍然一臉煞氣:“裴誌宇,你們兩個夠了沒有!”
真是氣死他了,好歹他失戀、酗酒,幾晚沒睡,剛好不容易眯會,這該死的裴誌宇就帶女人來他家瞎混!
看著安聖基鐵青的臉,裴誌宇笑意更深,溫雅的麵容與他所做的事情完全不符。
“完了就給我滾出去!”安聖基黑著臉關上門,將床邊的垃圾桶踢得滿地翻滾,重重躺回到自己的臥床上。
不久前他才爛醉如泥過,到現在還頭痛欲裂的,若不是今兒早上要趕去邀請藍心湄參加他的生日派對,他可不會起這麼早。
本來叫裴誌宇那家夥過來,是想讓他給出幾個點子,要怎麼追上藍心湄的,畢竟他的生日宴已經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誰知道這裴誌宇盡知道泡妞,來他家一點也不知道照顧他這個剛失戀人的心情,自己來了還不算,居然帶了妞直接在他這就搞上了!
外麵的動靜似乎並沒有停止,相反,似乎演變得更激烈。
安聖基捂耳朵在床上像蛋炒飯一樣翻了幾個來回,突然坐起來,凝眉思考了片刻,撥通了電話。
“你好,是張律師嗎?”
“關於我父親的案子,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更多有利的證據。”
“不,不僅是殺害我父親的凶手,我要知道這件事背後的主謀,你明白我的意思?”
眸色暗沉的合上電話,安聖基攥緊了手機,今天是父親案件開庭的日子,安家的仇他從沒有忘,總有一天會為父親報仇,前提是他必須前警察一步抓到那個凶手。
他覺得他中邪了,而且有點不輕。
但對於陷入愛情的男人來說,的確是有些腦袋發熱,常人不能理解的舉動。
比如:要為某個女人守身如玉的想法,一下子就在安聖基的腦子裏冒出來了。
“哥們,我說你不會是玩真的吧?那個大一新生,叫藍……什麼,心湄的,就這麼吸引你?”裴誌宇進來,已經言歸正傳,臉上收斂了玩味的笑,而是一本正經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