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駱如心看來,如果阿步拒絕了她給的東西就是拒絕把手裏的股份轉讓給她,阿步也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出來了,因此他隻好把原本想推脫的話咽了下去,收下了那個木盒。
駱如心見阿步識相地收下了她的東西,又和他說了一會兒家常,才說自己有些倦了想休息一會兒,讓她屋裏的傭人把他送走。
阿步從她的院子裏出來再次感到茫然,駱家麵積太大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往那邊走。好在很快就有人走過來,並且似乎還是衝著他來的。
“步離少爺,雲傲先生讓我過來接你回去。”來人穿著在駱家幹活的人統一穿著的製服,是一個溫和的中年女人,應該是駱雲傲院子裏的幫傭。
“哦,好,那麻煩你了。”阿步趕緊笑著走了過去,心裏同時鬆了一口氣。這具身體的正主兒原本好歹來了一個星期在駱家待過幾天,但是阿步卻是剛從醫院裏出來,對駱家一點不熟悉,萬一走錯了恐怕會引人懷疑。
“不客氣。”來人笑著點點著。
“阿姨,我、我哥他現在也在家嗎?”阿步其實是一個比較健談的人,從小便在家裏的小店裏幫忙,太內向不敢和人搭話那就太沒用了,隻會讓家裏人嫌棄。之前麵對駱如心以及她的司機表現得有些木訥,也不過是因為完全搞不明白對方想幹什麼,不敢多說話而已。
“沒呢,他上班去了,剛剛打電話回來讓我過來接你的。”她搖搖頭,看起來比駱如心院子裏的人溫和很多,也沒有那麼多別人不能拒絕的客氣,更是很有禮貌地半點沒有多問阿步為何會來駱如心的院子裏。
“原來是這樣,對了,我還不知道姨姓什麼呢?”
“我姓戴,小少爺。”她溫和地回答道。
“戴姨叫我阿步就行了,叫小少爺聽著怪別扭的,我不習慣。”阿步嘿嘿笑了一聲,不自在地拿手摸了摸頭。
戴新惠被他逗笑了,她家裏的小孩都已經長大了,一個個翅膀都長硬了飛跑了,駱家的少爺小姐們又都是比較矜持或者態度高傲的人,阿步這樣的看起來才更像一個少年該有的表現。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回到了駱雲傲的院子裏,戴新惠讓他先到客廳裏坐會兒,她自己則進了廚房裏,“你剛醫院裏出來還沒吃飯吧?之前雲傲先生就吩咐我給你留了午飯,我去給你熱熱。”
“那就麻煩戴姨了。”阿步轉身坐到沙發上,手碰到衣兜時才想起之前駱如心塞給他的木盒子。
那個木盒子看起來有些古舊,上麵鏤刻著許多繁複而神秘的花紋,阿步拿著手裏轉了一圈,摸摸下巴,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拿到手裏打開。
盒子裏放著的確實是一枚鑰匙,但要光說它是鑰匙又不太對,因為阿步拿出來後,才發現鑰匙的柄部是一塊白玉。溫潤的白玉被一對曲頸天鵝勾勒成鏤空的心型,下麵刻著兩個漢字,鴻鵠。
與柄部的華麗完全相反的,下麵的正主兒真正開鎖的部分卻隻是普通的鐵,而且似乎因為保養不善而生了鐵鏽。
也不知道為什麼,阿步一見到這把不像鑰匙反而更像飾物的東西就很有好感,摸了摸鑰匙生鏽的部位,起身跑到廚房裏找戴姨要了點油浸著,想等上麵的鐵鏽浸透了再把上麵的鐵鏽刮掉。
“怎麼自己跑到廚房裏來了?是不是餓了?別急啊,午飯馬上就好了。”戴新惠給他熱好湯端到餐廳,一邊好笑地問他。
“嗯,急呢,進局子裏人家又不管飯,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人家還說我態度不端正,沒辦法我隻好跟他們要了杯水先騙著肚子羅。”一邊說著,阿步還一邊對她做了個鬼臉。
戴新惠又被他逗笑了,這孩子真有意思,忍不住追問道:“那你怎麼不跟他們說說先吃飯啊,餓著肚子多不好。”
“我不好意思開口啊,人警察叔叔也陪著我坐了一上午呢,可人家的肚子爭氣一聲都沒叫過,就我的肚子不爭氣,一點都不懂事,我哪好意思再多提別的要求。”阿步歎了口氣,還裝模作樣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