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光年,一路向北(2 / 3)

出院的那天,我再次打電話給我那位有錢老爸,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你誰啊?”我抑製不住內心的火,破口大罵,“媽的,老娘我是你媽,讓夏威接電話!”“哦,你是天天吧?威威他在洗澡呢。”“老娘我就想問他,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說完,我便惡狠狠地把手機扔出千裏之外。

“夏天天。”我一回頭,便看到了周左岸站在我後頭,“有事?”“嗯,今天你出院,我想慶祝下,我可以請你吃飯嗎?”“嗯?”“可以嗎?”看著周左岸慌亂的模樣,我麵無表情的說道,“可以。”

走到不遠處,一個裝修簡陋的飯店門口,周左岸停下了腳步,他滿臉笑容地看著我,我看看這家飯店,再看看前麵不遠處一家新開張的西式餐廳,然後望向別處,周左岸看看我,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笑嘻嘻地繼續前進。

我看了一眼菜單,再看看神情拘謹的周左岸,突然心生一種內疚感,便不停地翻著菜單,尋找著價位最低的糕點。“天天,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嗯。”“你剛出院,應該多吃的,你就盡情地吃吧。”

在中間我去衛生間出來時,我看到周左岸很緊張地問收銀員,小姐,我能不能先把這個壓在這裏,明天送錢來贖?

他手上拿的,是他一直戴在脖頸上的玉觀音,櫃台上,還有他的一大把零錢。

那一刻,我覺得好難過,有些心酸,有些內疚。

收銀員給他開了**,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對收銀員說,麻煩那個玉觀音一定要幫我保存好,我明天一定會回來贖的。

吃完飯,周左岸執意要送我回家,剛出餐廳的門口,我便讓他站在那裏等我,說完,我便轉身跑進餐廳,走到櫃台,取出一張銀行卡,贖回了他的玉觀音。

“怎麼了,天天?”“沒事,隻是落了一些東西。”“哦。”

在家門口時,我伸出手,“喏,這個還給你。”

周左岸看著我手裏的玉觀音,很驚訝地看著我,“天天,怎麼你?”“是,你押這塊玉觀音時,我看到了。我想,你每天帶著它,對你一定很重要吧。我夏天天並非沒有良知的人,你的好,我會記得的。”

我取出鑰匙之時,周左岸很小聲地說,“天天,我,我,我喜歡你!”“嗬,喜歡我?不良少女也會有人喜歡嗎?”“天天,其實我…”“好了,周左岸,你不要喜歡我,喜歡我的人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況且,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我假裝看不到周左岸眼裏忽然像潮水一樣漫上來的憂傷,說完就轉身走進了家門。

我從門縫裏向外張望,看到周左岸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幹淨潔白的臉上覆蓋一層厚厚的悲傷。

在他轉身走的時候,我的眼淚就突然掉了下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十惡不赦,我傷害了一個這麼善良的男孩。

可是,周左岸,我的世界你不會懂;你的世界,也不適合我飛翔。

在期中全市聯考中,周左岸著實地用事實證實了他是個“學習天才”這個傳說,足足高出了全校第二名趙浩軒30多分。在表彰大會上,校長眉笑顏開,又是獎金又是獎品地頒發給周左岸,而我們明顯地可以看到,趙浩軒那一臉的不爽。我突然就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支配著周左岸努力向前呢?”

我想,頭腦發達的男生,還是很受女生歡迎的。

第二天,我還未到教室,便聽到從我們班級中傳出一陣一陣地哄笑聲,我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張妍捧著一束粉色玫瑰,再看看她身後的黑板,赫然寫著,“周左岸,我愛你!”六個大字,那刻,我竟有些說不出的慌張,我轉身看看周左岸,他把頭埋得很低很低,似乎是要到了塵埃裏。

張妍很迅速地走到周左岸的身邊,遞出玫瑰,“周左岸,我很喜歡很喜歡你,我們戀愛吧!”她不是說,我們可以戀愛嗎?也不是說,我們戀愛好嗎?她是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她說,我們戀愛吧!

班裏的人,很是自覺地配合,“周左岸,答應吧!”“快呀,快呀,答應啊。”還有人,時不時地吹著口哨。

我自知沒有自己的戲份,便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

在我路過周左岸的課桌時,他低下頭的頭,終於在那刻抬起,“對不起,我,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啊?”大家一起驚歎著,或許,誰也沒想過,成績優異的周左岸也會少年懷春,也會鍾情於人吧。

不知張妍從哪裏得知,周左岸喜歡的人是我,於是乎,她又再次把我堵在了學校門口的一個拐角。

“夏天天,聽說周左岸拒絕我的原因是因為你?看你天生那狐狸精的模樣,一看就是一個十足的騷貨!”我沒有還口,也沒有還手,隻是安靜地推著自行車繼續前進。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我認識周左岸之後,我的脾氣可以收斂那麼多,隻是因為,我聽他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張妍上前,攔在我的自行車前麵,“夏天天,你到底是怎麼迷惑了周左岸?你隻不過是一個賤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醜事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和周連成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他是我表哥,你就是個殘花敗柳!”在她提到周連成的時候,我的心不由地抽了一下,肩膀抖了一下。我抬起頭顱,一臉蔑視地望著她,“嗬,張妍,怎麼?你很愛周左岸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隻能怪自己無用,與任何人都無關。”“哼!若不是你和我搶他,左岸早就是我的了!”“搶?張妍,我想你是用錯詞彙了吧?我何時與你搶周左岸了?現在老娘我就很明確地告訴你,周左岸他不是我的菜,你追也好,搶也罷,都與我無關,我-不-喜-歡-周-左-岸。”最後,我一字一頓地說,卻在一個回眸中,看到了周左岸通紅的臉,他看了我一眼,低下頭走了。

過來一些時日,我便經常看到周左岸與張妍一起行走的背影,當然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可以容得下一個超級胖子的。

我也知道,我和周左岸之間的距離,也因為上次的事件而阻隔。我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件事,而同時,我也並沒有準備解釋這件事。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過,周左岸與張妍之間的距離,也在一點一點地縮進。我也曾注意到,在張妍與周左岸交往的這段期間,她不再像以往那樣針對我,也不想以往那樣,愛嚼嘴跟,也不會再搬弄是非了,總得來說,就是她變得不討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