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湘西的身子痙攣似的,一陣抽搐。
麻婆見勢不妙,拿著銀針對著夏湘西的人中狠狠的刺下去。針尖一下子紮破夏湘西的皮膚,血,雨水一樣的從傷口流了出來。
夏湘西猛地睜開眼,就像做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噩夢,可是那噩夢的情景依然曆曆在目,如電影一般的閃過。但她的人其實還停留在用燭陰術偷窺五鬼行蹤的時候。她眼前還是麻婆,以及她用來施展燭陰術用的水碗。
原來,在夏湘西第一次用燭陰術去查探五鬼行蹤之時,五鬼發現了她。當夏湘西第二次再用燭陰術的時候,她其實已經中了五鬼的夢魘。幸虧夏湘西在夢中及時發現爺爺的不正常,因為爺爺從來都不會喊她“孫女”,爺爺隻會用他們家鄉當地的方言,喊夏湘西“妮兒”。另外,爺爺鄉音很重,說話更是從來都不說“我”,而是說“俺”!
鬼喜歡迷惑人,都是利用人的弱點,就像利用親情。可惜假的總是假的,永遠無法替代真的!
夏湘西對麻婆說了她短短時間內經曆的那一切,也將麻婆嚇出了冷汗。說幸虧夏湘西聰明機敏,竟然想到了反噬咒。反而將要害她的鬼留在了她的夢咒裏!
夏湘西站起身,從窗子裏望出去,爺爺正坐在回廊上吸著煙。夕陽金黃色的光打在爺爺溝溝渠渠的皺紋裏,爺爺的臉上就有了那種佛像般的慈祥光澤。
第一回合的鬥法算是夏湘西贏了,然而晚上呢?僵屍如果會來,她之前的法子已經被它們識穿,就用不得了。
麻婆說:“你爺爺已經往門上貼了桃符,又加了鐵門檻,那些僵屍來了,我們隻管好好睡咱們的,等到天亮也就沒事了!”
麻婆很淡定,畢竟是和鬼神打過大半輩子交道的了,即使明知道今晚會是大陣仗也絲毫不露半分驚慌。
夏湘西也知道自己這樣慌亂在對付那些鬼怪的時候,是第一大忌,可是她一想到她曾經預見的爺爺受傷的那些情景,她就鎮定不下來。關心則亂,這是至理名言!
趁著天還沒黑,夏湘西又到吊腳樓下檢查了一遍。看到了爺爺貼的桃符。
這個桃符就是用桃木板做的,上麵分別寫上分別寫上“神荼”、“鬱壘”二神的名字。神荼、鬱壘兩人,在傳說中居住在東海上一座古老的度朔山。度朔山上有百鬼出沒。神荼、鬱壘兩兄弟神通廣大,善於降鬼。他們見有害人的凶鬼,就用一種特殊的、無法掙脫的“葦繩”將它捆起來,讓專吃惡鬼的神虎充饑,為民除害。
桃符一般都是民間過除夕春節的時候,喜歡貼的。桃符是春聯的原型。現在春聯的意義是增添喜氣,和原來桃符的用處並不相同了。
夏湘西的眉頭皺了起來,爺爺竟然連桃符也往吊腳樓貼上了,她反而覺得爺爺有些技短的意思。這桃符給夏湘西的感覺,就像一個考生要上考場,底氣不足而準備作弊的小抄一樣!
或者這也是說明,爺爺甚少的感到了壓力,這一次的僵屍沒一般的那麼容易對付!
麻婆見夏湘西在吊腳樓徘徊,就急忙喊她回去。這紙人做的身子,比不得肉身,夏湘西縱然有本事控製自己幻在紙人上,但見多了陽氣,會損害她的三魂七魄。
也是因為麻婆的話,突然提醒了夏湘西。她開始覺得附身在紙人上,反而不是什麼絕佳的辦法。就算她依靠著紙人有了人形,這紙人依然是陰間的。她施法的時候,仍是比不得本來的人形肉身。與其這樣,她還不如直接讓元魂飄蕩著。那五鬼想捉的是她,倒是她將那些僵屍從吊腳樓引開,保全爺爺,那或者才是最好的辦法。
麻婆可不同意夏湘西這麼做,說要是夏湘西不附身在紙人上,不但容易被五鬼它們捉住,也容易被打散元魂。夏湘西還年紀,是爺爺最疼的人,若是她冒險保護了爺爺,到時候爺爺反過來心疼夏湘西這個孫女,一激動什麼的,或者就發生什麼不測了,到時候夏湘西就是得不償失了。
夏湘西一看這樣的法子又行不通,苦思冥想了半天,方才跟麻婆商量著,既然要對付她的是那五隻鬼,倒不如眼前兒她們別想著對付將大批而至的僵屍,而是直接對付那五隻鬼!
麻婆一愣,她雖然覺得夏湘西的想法是不錯,但是眼前五鬼又不在眼前,她們又如何對付它們呢?
夏湘西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茅山道術裏不是有五鬼運財嗎?咱先請它們來守護咱們的宅院,等過了今夜的災星後,再將它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