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清華大學以及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等幾所著名的大學,相繼將易經作為國學研究,各個建築學院也開設了建築風水學,民間還有專門的易經學會成立,易經和《奇門遁甲》,被當做學術研究,原本的陰陽先生這個職業,也被人尊崇為風水先生或者風水大師,爺爺才覺得他的老本行終於枯木逢春了。
中國人一直有子傳父業的習慣。比如家裏是做木匠的,從爺爺輩兒到孫子輩兒就會出很多的小木匠。而夏湘西沒有繼承祖業,倒不是因為夏湘西那打小就不存在的父親失了家業的傳承,而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
這倒不是因為爺爺觀念傳統,嫌棄夏湘西是個女孩子,奉行什麼傳男不傳女之道,而是爺爺說“房子為陽宅,墳為陰宅,女人為陰,按照五行來說女人不能入風水這行。女人能通陰曹地府,宜和陰鬼邪靈打交道,故而女人隻能學巫道!”
而夏湘西對於爺爺沒悉心培養她,可是一邊高呼幸運,另一邊用手慢慢揮去額頭上的冷汗。她是最膽小的,連人都怕,更何況那鬼了。不過,雖然成為女風水師是沒戲的事兒,夏湘西卻成了和風水打擦邊球的建築工程師。
沒刻意讓夏湘西學易經,爺爺還是讓夏湘西讀了《奇門遁甲》,因為這門學問用在當今的商場也是一種極為奧妙的運籌學。
因為《奇門遁甲》不但是最高層次的預測學,自古還被稱為帝王學。曆代政治家、軍事家以及現代企業家把奇門遁甲用於決策,成就了非凡的事業。
奇門遁甲的長處,在於剖析事理透徹,運用適中的方法統籌一切,即便是用於當今商業發展、市場經營、管理方麵,收效也是非常顯著的。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在工作中,奇門遁甲都有很高的實用價值,可以指導人們正確把握機遇、趨利避害。
夏湘西真的將《奇門遁甲》都讀的不止百遍了,遺憾的是麵對那麼偉大深奧的學問,夏湘西覺得自己的天賦也就在那兒,要是她也能學成了,估計人人都是薑太公和諸葛亮那樣的賢人了。
此時,夏湘西用學的那點兒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東西,還是將眼前苗寨的建築格局勘破了。爺爺再告訴她“這個苗寨家家相通,戶戶相連,攻防體係和排水體係都相當完整,是苗族獨有軍事化石板建築。”
夏湘西一邊點頭一邊為苗族人的聰明智慧驚歎。爺爺早就跟她灌輸過苗族有關知識,她讀大學的時候也知道了,澳大利亞的曆史學家格迪斯說過這樣一句話:“世界上有兩個災難深重而又頑強不屈的民族,他們就是中國的苗族人和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猶太人。”,這兩個民族幾乎同樣的命運,都是被驅趕甚至不斷被消滅的民族。然而長時間的遷徙,卻並沒有讓他們被命運打敗,被異族同化。這種堅韌、頑強不息的勇敢與命運抗爭的精神,高崇於其他各個比他們更強大的民族!
苗族這些令人敬佩的精神力量,更有可能源於他們的祖先,也是中華始祖之一的蚩尤。成者為王,敗者寇,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蚩尤因為戰敗,所以才成了人們心中的反麵形象。但是史實上,斬了蚩尤的黃帝,依然奉尊蚩尤為“兵主”,即戰爭之神。他勇猛的形象仍然讓人畏懼,黃帝把他的形象畫在軍旗上,用來鼓勵自己的軍隊勇敢作戰,諸侯見蚩尤像不戰而降。
說話間,夏湘西和爺爺就來到一座四合水式吊腳樓前,夏湘西是學建築學的,自然不會不懂吊腳樓這樣的建築形式!苗族吊腳樓是幹欄式建築,是歇山式穿鬥挑梁木架幹欄式樓房,很繞嘴很複雜的建築名稱,夏湘西真是費了一把勁兒的去記得,所以才記得詳細。
瞧著這座吊腳樓上有繞樓的曲廊,曲廊還配有欄杆,樓簷翹角上翻如展翼欲飛,建造的十分精美,夏湘西就知道這裏住的多半是寨主或者寨子裏的富戶了。
吊腳樓的一層都是不住人的,用來飼養家禽,放置農具和重物的。這座吊腳樓的一層倒是幹淨的厲害,任何雜物都沒有。
更令夏湘西覺得稀奇的是,這座吊腳樓的廊簷上綴滿了銀鈴,在這有山風吹著的時候,那些銀鈴卻沒有響聲,以至於夏湘西認為那都是些假鈴鐺,根本就不帶響的!可是等她跟著爺爺的腳步走近吊腳樓,那些銀鈴卻全都“叮鈴鈴”的響起來,就像有颶風吹拂,銀鈴都劇烈的搖擺了起來。
夏湘西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隱約的覺得這銀鈴開始不響,這會兒又突然作響,一定是有古怪,就跟大白天的鬧鬼似的!她心裏叨咕著:這是非要嚇得她出一身白毛汗嗎?趕緊快步走了兩步跟緊爺爺,這樣她離吊腳樓也就更近了,那些個銀鈴也更響了。好在那些銀鈴並不是很大,也就是喜之郎的巧克杯那樣的大小,所以即使眾多銀鈴都在響,噪音也不至於超過60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