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爺爺讚許的笑了,夏湘西也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進了那個苗寨,見到了寨子裏的人之後,夏湘西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寨口的那棵老槐樹,真覺得風水之說不無道理。
那寨子裏的男人,都是些蔫頭土腦,缺乏男子漢氣質的主兒,看到有外人進來,竟然像個孩子般的畏畏縮縮的,驚慌著紛紛跑回家裏。
“北方周易,南方巫蠱。”這是爺爺告訴夏湘西的。湘西的“苗蠱”和泰國的“降頭術”更是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
養蠱的多是女人,蠱的用途不一樣,製蠱的方法也不一樣,但是說起來也就主要三類,分別是****、怕蠱、恨蠱。
在湘西苗族,丈夫害怕妻子、媳婦害怕婆婆的現象比較普遍。據說這都是中了怕蠱的原因。
還不等夏湘西和爺爺走近苗寨,已經從寨子裏衝出了一些人。看那些人的樣子,夏湘西即知道,真如阿梅所說,這裏很少來外人。一出現個外地人,就像異族來犯,瞧那一個個苗族大媽大姐的手裏,不是拿著扁擔就是拿著柴刀,那都是拿來殺敵的吧!
覺得要壞事兒,夏湘西開始冒冷汗了,對爺爺低聲說道:“壞了,她們不歡迎咱們。咱們又不懂苗語,這可怎麼解釋呢?”
爺爺拿著煙杆敲敲夏湘西的頭,意思讓她稍安勿躁。等一個為首的老婆婆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爺爺竟然說起夏湘西聽不懂的話,和那個苗族老婆婆一對一答的,讓夏湘西著實吃驚不小。不過很快她就將眼前的事兒消化了。爺爺來過湘西,想必也是懂得一些苗語的。
爺爺和那老婆婆說完話,才轉頭對夏湘西說:“我們來的巧了,正好頭幾天有個人在寨子裏惹了禍,我們一來,她們誤以為我們是那人一夥的,這才鬧出這陣勢。你也別害怕了,她們怎麼著也是不會傷害你的。”說完還拍拍夏湘西的肩膀。
夏湘西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攤開了已經潮濕了的掌心。
這時有兩個身寬體胖的中年婦女抬起爺爺的那口老槐木箱子,之後爺爺跟著那些人就進寨子裏去了婦女,夏湘西也想跟著,但是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擋住了。
等了半天,夏湘西的脖子都伸長了,爺爺才不急不慢的回來了。對夏湘西說“可以進寨子了。”
這苗寨依山而建,山腳即是寨門,倚著山坡的上緩的地勢,一座座石屋,似乎曲線相接成片,但其實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屋舍。
爺爺眯著眼,看似笑眯眯的樣子,其實是被屋頂上的瓦爍反射的陽光刺激的睜不開眼睛。爺爺抬起腳,在鞋底上磕打磕打煙鍋,扭著頭問夏湘西“妮兒可曾瞧出這些房子有什麼蹊蹺?”
夏湘西知道爺爺這麼問必然別有用意,她仔細觀察了下,卻沒從腦子翻騰出有用的東西了,隻得對爺爺搖搖頭。
爺爺見夏湘西回答不上來,就拿煙杆輕輕的敲了夏湘西的腦袋一下,稍微有點責難的說:“讓你好好念那些老書,你總是不長心。”
爺爺說的那些老書,就是家裏珍藏的被當做風水學鼻祖的叫做《奇門遁甲》的書。
經爺爺這麼一提醒,夏湘西才想起那本書裏講的那些東西,馬上對爺爺說道:“這裏的房子是按照九宮八卦建的吧!”
爺爺那原本眯著的眼睛於是更彎了,微微的對夏湘西點下頭,夏湘西這才鬆了口氣。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下爺爺那個神秘的職業了。爺爺包括爺爺的父親,也就是夏湘西的祖爺爺,有一手出了名的看陰陽宅的絕活兒。爺爺的盛名在他年輕時候就響起來的,但就在他年近三十之時,趕上中國那場出名的文化浩劫,爺爺以及他的家人都被當做牛鬼蛇神關進了牛棚。浩劫之後,爺爺就怕了,沉寂了好幾年,即使生活艱難,爺爺去做更苦的活兒,也沒想過重操舊業。
後來因為附近村子裏一戶人家接連出了幾檔子奇怪的事兒,人家最後求到爺爺頭上。爺爺起初是不肯管的,因為心裏留著那場浩劫的後遺症。可是那個人剛出了爺爺的家門,就被一頭離奇發瘋的騾子給踢死了。善良的爺爺覺得是自己的冷漠害死了那個人,這才出手幫著那一家子擺平了屢次發生的劫難。有了第一次,也就開了頭,難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附近的人知道爺爺出山了,就不斷的有人來求,爺爺也就耐不住情麵,逐漸的將舊業操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