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夜吼聲(2 / 3)

而在站到了西邊龍和十八彎中間的萬子龍山頭之上,可以看到那邊的山腳下,就是一處連接了幾十上百座小山包的大型水庫。被這幾座大山給封閉在了大山深處。往西麵也就由萬子龍山將整條大山的山脈給緩下了山勢,成了整條山脈的起點或終點。

由於鄉政府的機關就設置在我們村中心的集市的街上,為了給鄉政府一個象征性的財產直轄權,萬子龍西邊的山林被劃分給了鄉政府,由鄉政府單獨設立了一個林場守護外,其他的都是我們村裏的林木場地了。

我們村林場場部的房子坐北朝南,背靠著中間的西邊龍大山。緊挨著西邊龍和十八彎中間的那條西邊龍的大山穀,前方就是一個一平方公裏大小的山穀,山穀裏是幾十畝稻田。

山穀的東西兩麵都是由北向南延伸的山包。東邊的山包由十八彎的東邊的山體包抄下來的,西邊的山包由西邊龍的山體包抄下來的。那兩個山包就像十八彎的左手和西邊龍的右手一起包抄而成。

在那漸漸寬闊的山穀入口處,有一處百多畝水麵大的水塘,長年被西邊龍和十八彎的山溪灌得清亮亮的。在水塘的右邊就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山林,穿過那片山林,才能隔著一條東西穿越的馬路和一片田野看到距離最近的就是我家那個屋場。

從林場到我家那段距離有三裏多路。而那個水塘和那一片林子實際上也就成了將林場阻擋在深山野地的一道瓶頸,除了農活繁忙的季節,林場門前的山穀裏很少有人勞作。當夜晚降臨,林場便完全處於了一種落於荒原中的狀態,寂靜無聲。

我們七人被派往林場護林,實際上就是每天晚上在那裏睡一夜,偶爾的一起到深夜的山林去巡巡山,或隔那麼久每天安排一個人在白天到山上走一遍,或一起到山上走一遍,看看山上丟了樹沒有。根本就沒有按照護林人員的嚴格規定,白天,每天安排人到山上巡山,夜晚,每夜都得一起到山上去巡山,防止和嚇唬盜伐者來偷樹。

作為生活在農村的人們,大家每天都有農活,除了我一股腦兒的夢想著當作家出名,天天不到天全黑就趕往了林場,利用林場那無限量亮著的電燈看書寫作。其他的那些人不管忙與不忙,都要到了天黑了才吃晚飯。然後他們像怕鬼也像湊對一樣的都聚集在金木家,等到人都到齊了才一起趕到林場。往往當他們趕到林場時已經是夜晚九點半鍾了。

老至每次都會笑我:“星夢,你寫屍寫魂呀!每天天剛黑就上來了,一個人呆在這裏不怕呀?”

聽到他那般的說我,我心裏真的不很高興。認為他太小看我了。可是看著他那麼大的年紀了,便每次的都不去和他鬥嘴,也不去理會他。

按理,我們村裏每年安排一批村民到林場護林的,都是從每年的元月元旦那天起到第二年的元旦前為一年度。可是那年因為農活閑下來後,山上的樹木被盜伐很嚴重,在離元旦節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村支書認為護林人手不夠,加上原來的三個都不願繼續護林了,便臨時決定替換和增加人手的,把我們在當年的十一月中旬派往了林場護林。

在我們第一次上山護林的晚上,老至就說:“這賊要偷樹呀,都是到了晚上十二點鍾以後。沒有哪一個敢在十二點鍾前出來的。俗話說‘做賊心虛’。當他們出門做賊的時候,隻要一碰見了人就會被驚一跳的。所以,他們都會選到十一點半後,人們都睡覺睡得像豬一樣了,才好出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睡死了,那賊就可以在山裏偷樹了。可是做賊的又多疑,隻要聽到任何響動,就會被嚇得立即逃跑。所以呀,我們到了深夜十二點鍾的時候,就佯裝著大叫著往山上去巡山。這時候,那賊呀,要麼剛到山腳,要麼還沒動手。聽到我們要上山了,把他們嚇都嚇跑去。”

老至以前做過兩次護林員了,是一個經驗老道的人,我們也都信他的話。更別說他說的那些話確實有一番道理。同時,對於我們大夥來說,誰都想即能把賊嚇跑,保住樹木,又能不費多大的力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大覺。

想想,在我們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鄉村,到了晚飯後,別人看著你拿著斧頭或鋸子等家夥出門,就是你不是去做賊偷樹的,人家都會以懷疑的眼光看著你,然後問你幹什麼去。對於一個真的去偷樹的賊來說,人家那麼一問還不會被驚得魂飛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