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小球外層的蠟,裏麵是一團紙。
在桌上鋪平揉成一團的紙後,鳳雪細細地看了起來。
“有事,回穀。”
鳳雪的眼角染上了一層欣喜,似乎逃脫了一個大災難似的。
這時,咚的一聲,白鳥又吐出一個蠟製的小球。
鳳雪眉輕蹙,取出小紙。
“女人,不準偷懶。我回來後,你必須得把續集寫完!”
眉梢上的欣喜頓然全無。
白鳥似乎也感應到了她的情緒,低低地叫了一聲。黑溜溜的雙眼眨了眨,裏麵卻盡是笑意。
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鳳雪嘀咕了一句:“物似主人形。”
白鳥仿佛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又低低地叫了一聲,才滿意地拍翅而去。
看著空中漸漸消逝的白鳥,鳳雪撇了撇嘴。
當初明明是她和離歌一起在大蛇口中救下它的,而現在它倒成了離歌監督她寫文的一個好工具。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救這隻所謂千年難得一隻的靈鳥了!
換上一條翡翠撒花洋縐裙,別上一支精致的青色細簪,簪上垂下一個銀色的鈴鐺,鳳雪滿意地看著銅鏡中的簡單樸素的裝飾,戴上麵紗,光明正大地大步走出了平延王府。
夜色朦朧,似乎有一層薄薄的霧紗籠罩著夜空。大街上,大多數檔鋪也早已打烊,都緊閉著大門,隻剩下少些的賣夜宵的街邊小鋪。
大街是一片的寧靜,隻是偶爾會有一些街邊小鋪的火爐裏發出的噝噝聲。
丁零——丁零——丁零——
寧靜的大街上,清脆的鈴鐺聲不停地響起,引來賣夜宵的頻頻注目。
倏地,她感覺到了身後的不遠處有一道微弱的呼吸。鳳雪垂下眼簾繼續向前走著,麵紗下有一抹奇異的笑容。
離歌的武功是絕塵穀的先輩所傳,這世上能比得上他的恐怕隻有當今武林尊主君無痕和鳳溪邊境的仙老人了。但是如果隻論輕功,那君無痕也未必比得上。而她的武功是離歌所教的,即使武功略輸他一籌,但輕功卻是略勝他一籌。
至於司徒行雲,他打仗了得,武功就未必能比得上她。況且他還不知道她會武功,從剛剛她聽到呼吸的頻率中看來,那個人除了司徒行雲還能有誰?
微微一笑,鳳雪加快了腳步,發簪上的鈴鐺搖得更加清脆。
司徒行雲皺著眉,眸子盯著前麵的鳳雪,腳步也加快了。看著她走出王府中,明明答應過不幹涉她的自由,可是心裏卻有股力量推動著他跟著她出去。他承認,他的確對她昨晚所謂散步的解釋有所懷疑。或許,她夜間出去,是為了……
男人就是如此,明明對方是自己討厭的名義上的妻子,但是卻不能容忍對方有紅杏出牆的嫌疑。
況且他——司徒行雲,生性多疑。
鳳雪的眼裏閃過一抹暗諷。
她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城門前,高舉著一塊令牌。
而守城門的侍衛見到平延王的令牌,也不敢多說什麼,馬上打開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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