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溪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窗外暮色四合,病房裏一片安靜。
“岑溪,你感覺怎麼樣?”
唐邵昕一直在陪著夏岑溪,見她睜開眼睛,她簡直欣喜若狂。
夏岑溪張嘴,發現胸腔的地方痛得要命,意識到是傷了肋骨了,忍不住爆了聲粗口:“我靠。”頓了頓,她又說,“好餓啊。”
唐邵昕默默地把晚餐遞給夏岑溪看:“這是陳柏川讓人送過來給你的。”
“陳柏川呢?”
夏岑溪覺得有些委屈,她怎麼說都是為了陳柏川才受傷的,可是那家夥居然不等她醒過來?
“他好像是回公司了。”唐邵昕說。
夏岑溪“哦”了聲,在心裏麵問候了陳柏川一句:沒良心的!
她想爬起來吃飯,但是一動肋骨的地方就痛得她齜牙咧嘴,唐邵昕壓住她:“別動,你幾天內都動不了,我喂你。”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漂亮的女護士推門進來,說:“唐小姐,我來吧。”
唐邵昕疑惑:“你是?”
“我是陳先生為夏小姐請的私人看護。”護士說,“從今天開始到夏小姐康複,我都會否則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夏岑溪也不好意思麻煩唐邵昕:“邵昕姐,讓看護來吧。”
“岑溪醒了?”宋承嶼人未到聲先到,他從病房門口走進來,見夏岑溪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笑著戳了戳她的肩膀,“別人是英雄救美,你美救英雄,佩服!”
夏岑溪翻了個白眼:“你是來接邵昕姐的吧?”
宋承嶼摟住唐邵昕的肩膀:“我們約好了要去一個地方。”
夏岑溪有力無氣的“嗯”了一聲,“走吧。”
可是看著那對璧人離開,夏岑溪的心忍不住泛出了一股酸澀,連吃到嘴裏的粥都嚐不出味道了。
都已經下班了,陳柏川為什麼不來看看她呢?該不是忘了她的救命之恩吧?
可如果他真的忘了,又為什麼記得給她送飯,請看護呢?
夏岑溪覺得想一個人太煩了。
吃完飯,夏岑溪在看護的幫助下洗了澡,看了一部電影就困了,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陳柏川還在陳氏處理事情。
他想把陳天和陳永躍踹出陳氏,勢必要經曆一場沒有硝煙的大戰,要麵對和處理事情多得他無法想象。
忙完的時候,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
這個時候,夏岑溪那個上輩子蠢死的,早就睡了吧?
但他還是來醫院看她了。
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夏岑溪躺在病床上,呼吸淺淺。
他不得不歎服她的活力,中午看著要死過去的人,現在已經臉色紅潤,看起來再挨幾下都沒事。
幸好她沒事,她還是這麼的活力四射。
陳柏川俯身在她的眉心上印下一個吻,這才轉身離開病房。
夏岑溪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陳柏川吻她了,卻趁著吻她的時候搶走了她最愛的千層蛋糕,她嗷嗷叫著追著他打,卻怎麼也不上,她憂傷了,然後就醒了,窗外的朝陽已經高高升起。
她記得在夢中,陳柏川好像吻了她的眉心。
她抬手摸了摸眉心的位置,仿佛閉上眼睛還能記得陳柏川雙唇的溫度……
唉,這個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得讓人憂傷。
就在夏岑溪對著空蕩蕩的病房歎氣的時候,洛桑榆推門進來了。
一個月的蜜月旅行讓洛桑榆比以前更加的容光煥發,她臉上仿佛寫著幸福兩個字,可此刻她的眸底染上了焦灼:“岑溪,你沒事吧?”
夏岑溪瞪大眼睛:“你的蜜月旅行不是還有一個星期才結束嗎?提前回來了?”
“宋承嶼告訴我你受傷了,我就提前回來了。”洛桑榆說,“不過你也真行了,美救英雄都不帶猶豫一下的,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英勇?”
“……”夏岑溪無言以對,當時為什麼要衝上去護住陳柏川,其實她到現在也想不出答案。
洛桑榆歎了口氣:“岑溪,其實你沒必要拿命喜歡一個人的。”
夏岑溪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不過——等等,洛桑榆說什麼,她喜歡陳柏川。
“哎哎!”她做了個“停”的手勢,“誤會,誤會!我當時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跟喜歡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換做別人,你會上去擋住那一棍嗎?”
“……”
大概,不會吧。
心裏的答案浮出來的時候,夏岑溪沉默了。
洛桑榆陪了夏岑溪半天才回去,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夏岑溪都渾渾噩噩的。
她想不明白,她怎麼會喜歡上陳柏川呢。
而且陳柏川明顯不喜歡她好嗎?否則為什麼都不來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