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忽然，曹淼警覺抬頭，又看見路前方有喪屍圍上來，這次數量比之前多，粗略估計有十多隻，搖搖晃晃，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打鬥聲引來的。
“嗷——”
吼聲越來越近。
女孩直打哆嗦，臉白得像刷牆的白漆。
她顫聲道。
“叔......淼哥，又有喪屍圍過來了，我們快開車跑吧！”
氣氛陷入沉默。
“你也不會開車？”
兩人麵麵相覷，異口同聲。
“你不會開車為什麼坐在駕駛位？”
“我......我是害怕躲到這兒的......”
女孩又要哭了。
曹淼懶得廢話，也不管什麼狗屁的男女有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拽開車門，撒腿開溜。
“那還等什麼？跑啊！留在這裏喂喪屍嗎？”
“跑慢點......我跟不上......”
女孩氣喘籲籲。
“到我背上來。”
“什麼？”
“你不是跑不動嗎？我可以背你跑。”
曹淼沒想太多。單純覺得憑他現在這副身體，背一個女生逃命不成問題。
他主動彎下腰，但見對方遲遲沒有上來的意思，他不耐煩道。
“不願意的話那你就自己跑吧......”
話音未落，一雙纖細的手臂從背後環住他的脖子，觸感溫軟。
“謝......謝謝......”
女孩害羞，聲音小得像蚊子。
曹淼點頭，開足馬力，朝喪屍群的反方向狂奔。
******
曹淼背著女孩，輕鬆甩開喪屍，來到暫時安全的地方——江邊一家廢棄的旅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邊吹來的風似乎也帶著股腥味。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曹淼問。
“薑思竹。”
“薑思竹？好，我記住了。”
曹淼想起之前汽車旁被啃食的男屍，好奇道。
“冒昧問一句，方才那可憐的家夥，你認識嗎？”
薑思竹露出悲傷的表情，歎了口氣。
“嗯，他是我朋友。”
“男朋友？”
她搖頭。
“不，隻是單純的好朋友，我們曾經做過同桌。”
見她情緒低落，曹淼決定換個話題，問點別的。
“鬧喪屍的這段日子，你都待在哪裏？”
“其實災難爆發後，我一直躲在家裏。我家住在別墅區，喪屍數量相對較少，但食物總有吃完的那天，我又不敢一個人去鄰居家找吃的......”
“幸好我朋友家也住在附近，我們兩個本想去城裏碰碰運氣，多找些物資帶回來，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朋友他......還被喪屍咬死了......嗚嗚嗚......”
薑思竹哽咽著，再說不下去，淚水順著麵頰滑落。
曹淼本想安慰她，但又不知說些什麼，隻好一言不發，隨她哭個夠。
“咕嚕嚕——”
他抬起頭，看見她擦幹淚水，臉頰通紅。
看來她不光哭累了，肚子也餓了。
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淼哥，有吃的嗎？我好餓......”
曹淼丟給她一包壓縮餅幹、一小瓶水。
“別嫌棄，隻有這個了。”
“謝謝！”
薑思竹歡喜接過，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裝袋，取出一塊餅幹，小倉鼠一樣小口咀嚼。
曹淼瞧她直樂，心說都末日了，吃飯還這麼斯文。
“哥，你有罐頭肉嗎？我想吃些油水......”
吃完一塊餅幹，薑思竹悄悄挪過來，眼巴巴問道。
這話把曹淼氣樂了，心說別看你個子不高，還挺貪得無厭啊！罐頭肉向來是末日裏的硬通貨，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吃到的。
“你想吃，我還想吃呢！但我沒騙你，我真的隻有壓縮餅幹。”
“好吧......”
薑思竹身子縮了回去，情緒有點低落。
今夜天陰，無星無月。
風聲徐徐，城市的碎片被卷起又墜下，雲層深處傳來沉悶的雷聲。
轟隆隆——
曹淼嗅到潮濕泥土的氣味，這是雨天的味道。
風雨欲來。
他緩緩起身。
“天不早了，咱倆今晚住這兒吧！你睡樓上，我睡樓下，樓上我剛剛檢查過了，放心，沒有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