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麼了？”薛霆嵐急急忙忙跟在石榴身後，“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暈倒？”
“明明笑著在說話的，突然就歪著身子倒了下去，幸好春琴姐姐在她身邊扶著，否則就該摔傷了。”石榴覺得天氣這麼涼颼颼的，怎麼一額頭的汗！
“是不是像上次那樣？”薛霆嵐沉聲問道。
石榴跟著心裏咯噔一下，看著都快要哭出來了：“不會的，不會那樣子的！春琴姐姐看著都不慌不忙，讓我一邊來喊你，一邊請大夫去了。”
“要請個好點的大夫才是。”薛霆嵐從來沒有覺得家裏地方大是件壞事，今天是深深感受到了，怎麼這條道都走不到頭兒？恨不能一下子就到了九如身邊，心跳得太快，他都不敢太大聲說話，生怕自己嚇著自己。
門一推，九如已經斜斜坐起，低著頭看不出表情，大夫在旁邊低頭開藥方。薛霆嵐覺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他下意識地去看春琴在哪裏。春琴端了一盞熱湯進來，麵有喜色，也不答理他，先將湯水端到九如手中，又細心地替她掖了一下被角。
“九兒，你還好吧？”薛霆嵐不敢問，都這樣了，她怎麼還有閑情喝湯？想著那一次，她在自己麵前暈倒，後來調養很久身子都還是虛的，再經過後麵一大串的事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將養回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大夫是府裏相熟的那位老先生，將藥方開好，讓丫鬟去抓藥。
薛霆嵐一臉的茫然，回應道：“喜從何來？”
“王妃雖然身子有些虛弱，不過探出來的卻是喜脈。”大夫摸著胡子笑道，“脈象有力，隻要適當調理即可，這些天不能太勞累了。”
薛霆嵐一把搶過藥方來看，上頭幾個藥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確是安胎的，“大夫的意思是，意思是……”
春琴笑著接過話來：“姑爺歡喜得都不會說話了，恭喜姑爺，賀喜姑爺，就快要當父親了！”
九如坐在床上，臉一紅，啐道：“才兩個月，哪裏這樣快就當父親了。”
春琴將藥方給抽出來：“大夫，還是我跟著跑一趟去抓藥吧。還有你們幾個，該說什麼都和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不會說了嗎？”
屋中的幾個丫鬟，齊聲聲道：“給王爺道喜，給王妃賀喜。”
腳下抹了油似的，等薛霆嵐回過神，已經跑得一個都看不見了。他傻傻地衝著九如笑：“九兒，我是不是在做夢？”
“大白天的，做什麼夢。”九如抿著嘴笑。其實經過了那兩次，她以為自己的身體已經垮了，兩次藥物的浸染，能夠討回一條命來，已經該對老天爺千恩萬謝的。她不強求其他的，薛霆嵐應該是和她差不多的念頭。
所以，誰也不會在誰麵前提孩子的事情，生怕讓彼此心裏難受。
暗暗地念叨著，順其自然就好。
順其自然，她還是懷上了。
薛霆嵐輕手輕腳地在床沿坐下來，握著她的手，低著頭笑道：“我聽石榴一說，還以為是你身體又不好了，嚇死我了，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好消息。”
“是，我也沒有想到的。”九如覺得他手心一層黏黏的汗，但是心下是說不出的歡喜。
“我待會兒就去給嶽丈寫信。”薛霆嵐結結巴巴地說著話，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臉孔。
“幹嗎一直看著我？”
“因為太開心了，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傻瓜。”
“傻瓜也是個開心的傻瓜。”薛霆嵐突然想到什麼，緊張起來，“明天起，你就別一大早起來了，當心累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