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李穎和艾小兵談戀愛時,他就跟著家人來南方做生意,此後一段時間沒有聯係。這次見麵,是李穎主動聯係的他。
聽到這裏,我終於理解那句關於“挖墳”的論斷到底有一種怎麼樣的語境。那確實憋屈,好不容易等到對方分手,誰知道立即又名花有主。這麼一想,他說我是挖墳出身也可以理解了。挖墳出身的人,挖牆角自然得心應手。
你不會是吃他那些幹醋吧。我震驚了!
震驚你個頭呀。那麼多人喜歡你,我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娶你當老婆。
那是。上輩子你怎麼修來的福分,這輩子這麼走運?能夠告訴我麼?親,怎麼這麼好運呀,親。她親昵地把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真想一口吃掉你呢。
我忍受不了她親昵的挑逗,忍不住正麵向她,四目相視,親吻了上去。一開始她是接受的,或許是荷爾蒙的緣故,但很快她的動作就變得僵硬,拘謹。如同燒得正旺的爐火被潑了一盆冷水。
我們很自然鬆開彼此。
這恰恰證明我的推論是正確的,人其實無法跟一個不愛的人接吻。當然,這個“接吻”,其實是指真正的“吻”,而不是歡場上的“吻”。
朋友開始對我的婚禮建言獻策。
我是一個十分“好玩”的人。婚禮的主題也應該以“玩”為中心。如何玩得驚喜,玩得出色,而又張弛有度,很讓人頭痛。不知為何,我雖然早知道這是場鬧劇,但卻依然不小心沉浸在喜事的舒適氛圍中。
這是人生少有的時段之一。
我就是在那段時間認識船員身份的靳新北。據大學同學營東說,他是工作上的朋友,因為處於休航期間,有將近半個月的逗留在陸地上的假期。營東為了防止他到處拈花惹草,給他惹上麻煩,所以就寸步不離把靳新北帶在身邊。
我在婚禮開始前一天把他們安排到“發條”家裏借住。兩人一見麵就想多年不見的兄弟一般,立即一起去了鎮子內一家新開的酒吧。我是在他買單的時候被發條打電話說忘記了帶錢。
誰知道,去到那兒等待我的不是一張酒水單,而是一群我十分熟悉的人。發條竟然把我們中學所有的同學都邀請到酒吧裏,而且利用酒吧的開張促銷的優惠替我省了很大一筆錢。
我很感動擁抱了他一下,然後問,多少錢?
他一臉納悶,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好好感受單身前的快樂。
營東是最後麵才到的,他一到來就開始找到我說對不起,他不知道靳新北的玩性竟然強到這個份上。我一再追問,才知道原來是他慫恿發條去製造這個驚喜派對。
他說要去找靳新北的麻煩。我說不用,反倒是我要謝謝他。
我好奇地追問,這個靳新北到底是什麼來頭?
營東直到這個時候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其實這個男人根本算不上他的朋友,營東在珠海一條遊船上參加了一個私人賭局,這個人是船東派遣跟著他上岸的。參加完我的婚禮,靳新北就會跟他回家拿錢。
這次他輸大了。
但按照營東的說詞,這個人確實是個船員。
靳新北適時拿著一杯綠色的雞尾酒走到我們身旁,用嘻哈的方式打招呼說,喲!
營東立即沒給好臉,質罵,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騷擾不關事的朋友嗎?
靳新北沒有理營東,而是舉起酒杯,迎向我說,我問你一個問題,暗戀一個人十年該如何定義?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問,直到我看見平靜從他身後走來。
該死的發條一定又到處說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