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初心不改。水郅忽的想起最初方森傑認下賈家小子為弟子時那一番對答,愈發堅定要催著人繼續考試,早點兒把人拎進朝堂,護著他的太子。
水郅這邊正想著,就聽那邊說話的幾人一時住了聲,抬眼看去,就見霍百裏定定看著水泱,忽的笑道:“太子倒是適合習這劍術一道,隻是霍某劍道並不適合殿下。家師畢生所學盡數融於兩套劍法,霍某與師兄各習一路,自師兄於北疆馬革裹屍,那劍法圖冊便收在霍某手中,殿下若要修習,還是需得自行體悟。”
水郅彎唇淺笑,霍百裏的師兄他也識得,端方有德,隻可惜英年早逝,水泱若習得那人所承劍法倒也不錯。
水泱起身向霍百裏行了一禮,道:“還請霍先生賜教。”
待霍百裏應下教導水泱劍法,教水汜刀法,張寧在屏風後稟報:“老爺,一等將軍賈赦三子賈琮侍從來尋霍先生和方先生。”
水郅出宮乃是秘密,入星樞樓又是從隔院走的暗道,想來無人知曉,但是水汜這時候來星樞樓已是眾人皆知,胤祉這時候遣了人來,當是並無不可言之事。
齊海橋知道屋裏頭的是皇帝,也沒太害怕,見張寧示意他進屋,向人折身一禮,進了屋那頭叩拜,待霍百裏出聲相問,方才將胤祉吩咐他的說來:“三少爺說,政老爺一房添了個含玉而生的哥兒,老太太十分歡喜,派賴大一路喊著去工部請老爺和政老爺去了,他想請幾日的假,陪著老爺去京郊散散心。”
含玉而生既然沒咽下去,該是塊不小的玉,可是若是玉石不小,那孩子可真夠命大的,沒被憋死還有,這仆從怎的還是一路喊著去的屋中眾人麵色怪異,卻是沒人麵上有惱色與擔憂。
水汜定力差些,一手握拳舉在口邊遮笑,水泱也忍不住抬手將食指點在唇上壓了笑。
這賈家三兒也是個有意思的。水郅想了想,看向方霍二人,道:“瑾安當真不打算換一家結親”
方森傑頷首,道:“瑾安說既然名分已定,不必糾結。”
塗之洲極輕的歎了口氣,人家問正經事兒,這兩個倒是一本正經的說起旁的來。
水郅頗有些遺憾,他第一眼瞧見賈家小子,就想將人招為駙馬,誰知現在那些個有女兒的人家竟開始定娃娃親了
剛剛屋中幾人麵色他都瞧見了,水泱與水汜都在忍笑,顯然的不屑,霍百裏與方森傑的無奈都快寫在臉上了,水臵與水臷則是滿麵的不耐,塗之洲還小聲的嘟囔一句:“又來了。”
可不是麼,這賈政一家也是太能鬧騰了些,先頭得了個閨女生辰正月初一,就說有大福氣,這又有個兒子是天生帶祥瑞,肯定要說有大造化。水郅是不在乎什麼征兆,福禍都是各人做下的因果,他坦然接受所有,不過,這事兒既然捅到他跟前,未免明兒那些個禦史沒事兒拿這磨牙,他便替榮國公教一教妻與子。
“賈將軍三子賈琮孝心可嘉,沐言、華星,就允了吧。張寧,虞衡清吏司主事賈赦教子有方,賞珍珠一斛。”
沒用爵位名頭,賞的是工部主事賈赦,水臷與水臵對視一眼,看來他們的皇帝二哥這是打算插手榮國府的家務事了。
榮國府,賈史氏院中。
賈史氏端坐上首,賈政與賈赦分坐兩旁,眾婢女侍立各處。
聽過賈史氏對賈政新添兒子寶玉的洗三安排,賈赦恨聲道:“老太太若是嫌咱們家活到頭了,就讓人去四處宣揚了。不過後宅女人爭寵手段,傳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話”
賈史氏聽了這話極是惱火,正欲罵了人去,賈政已蹦起來,一疊聲喝著蠢婦,就要出了門去。
“老二站住”賈史氏語聲冷厲,賈政不由得住了腳,隨即漲紅了臉。
賈史氏難得並未在意賈政的顏麵,轉頭對鴛鴦吩咐道:“鴛鴦去門口守著。”
鴛鴦知機的帶著一眾婢子對這母子三人行了禮,一起退下。
賈史氏看著賈赦,冷聲道:“你若是早有這腦子,就不會讓祖上的爵位將到這一等將軍一級。寶玉含玉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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