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接觸到吳名的身體,膝蓋處忽然傳來錐心的劇痛,膝蓋骨似已被人敲碎,一股涼意順勢鑽入了他的骨肉,他甚至還能聽見自己膝蓋關節傳來的金屬攪拌的哢哢聲。
白發男哀呼連連,抱著膝蓋在地上打滾。
剛才的那一瞬,佝僂身軀,看似隨時都要跌倒的吳名發力一拍肩胛骨上的鋼銼,鋼銼從後背淩空墜落,他的左手飛快伸到後背將鋼銼抄在了手中。
他以精確的控製和迅速的反應將白發歹徒的鋼銼變成了自己的武器,隨後迎上了對手的膝蓋,將鋼銼完全送入,還不忘在骨肉裏狠狠地攪拌一下。
吳名的手已變得血肉模糊,他的肩膀顯得更為恐怖,有著一個血淋淋的**。
他的冷靜讓他做出了他所能做出的最佳應對。
也許這之中還有些許運氣。
因為在最危急時刻,他的身體沒來由的湧現出一股力量。
此前也有過類似事情發生,都是在很偶然的一刹。
而且,力量來去飛速,超過了大腦的意識,更似一種本能。
渾身血汙的吳名似乎已經臨近了生命的終點。他大口地喘著粗氣,拾起了地上的鋼釺,趔趔趄趄的走到白發歹徒的身前,將鋼釺送入了他的咽喉。
鋼釺完全貫穿了白發歹徒的脖頸後,他鬆開了手,抬頭望向無盡的星空,麵容有些扭曲,眼神開始深邃起來,似在思念,又似在思考。
唐莉的意識有所恢複,至少她已經知道將口中的碎肉吐出來,並開始擦拭一臉的血汙。
可是她的手依舊在顫抖,怎麼也擦不幹淨。
她的喘息仍顯急促,眼前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讓她的大腦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好消息是,那令她窒息的恐懼感終於消散了。
在高能世界,見義勇為這樣的好事,唐莉居然就真的遇上了。
她猶有不信,上下看了看滿身血汙的吳名,“他應該不是來和這些人搶她這個戰利品的吧。”她看著醜陋少年,愣愣地想著。
吳名在唐莉的身前摔了下來,此刻已奄奄一息。
唐莉的手臂早被刀疤臉弄成了輕度骨折,但她還是忍痛將吳名扶了起來。
吳名緩緩睜開雙眼,一束精光掠過,他的生命力並沒有完全熄滅。
他示意唐莉將他放下,接著,他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很快,除了一條底褲,全身的衣褲都被撕成了一根根的布條。
他開始了包紮。
下腹部、胸部、還有腰側,這些部位連著重要內髒,需要立即止血,否則,就算是能力者,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他將部分細小的布條簡單地捏成了卷,然後塞進身體被刺出的那些孔洞,再用稍大的布條將傷口緊緊捆上。
很快,吳名的全身就纏滿了布條。
他的動作很麻利,一看就是常常使用這種方式止血。唐莉瞪大了眼睛。
她還沒回過神,少年已經將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脫衣服。”少年冰冷地說道,語氣中有強烈不容置疑。
唐莉身體一緊,正猶豫間,吳名已經將她按倒在地,開始撕扯她的衣褲。
“別動。”吳名的聲音有種天然的威嚴,似久居高位習慣發號施令,唐莉幾乎放棄了抵抗。
最終,困乏不堪的唐莉還是抵擋不住吳名垂死爆發的蠻力,軟綿綿的掙紮沒有持續太久,她的衣褲就被剝得僅剩一點關鍵部位。
她像一隻小白兔,瑟瑟縮縮地蜷在少年身旁。
她的長相還算過得去,身材勻稱,凹凸有致,白日走在西區,她的回頭率並不低。不過吳名剝光了她之後卻看都沒看一眼,隻是將她的衣褲扯成了一條條,和剛才一樣,繼續包紮著未完的受傷部位。
唐莉捂著關鍵部位鬆了一口氣。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血腥少年並沒有惡意。
撲通一聲,吳名在包紮完最後一個傷口後,如同燃盡了生命中最後一絲火苗,終於不支倒地。
“你怎麼了?醒醒,醒醒呀……”
不遠處的黑暗中,一星火光一明一暗的閃過,一個濃濃的大煙圈飄向空中,慢慢散去,給昏暗的街燈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