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苦殺(2)(1 / 2)

人在嘶號。

鋼釺在揮舞。

血在飛。

還剩下兩個活人在搏命。

毫無技術含量。

忽然,戰鬥著的兩人約好似的停了下來。

吳名停手是因為傷勢慘重,體內力量隨血液的流失正大量流失,他開始出現輕度的暈厥,他需要花點時間回氣,並調整心神控製自己不要暈倒在地。

使鋼銼的白發暴徒毫發無損。他比其餘幾個同伴要厲害得多,吳名的幾記攻擊都被他閃了開去,還讓吳名多添了幾道銼傷,其中一道更是將吳名的左臂的肱二頭肌銼出了一道寸許深的肉坑。

白發男之所以停手是因為驚恐。

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種隻見於傳說中的不要命打法。

他想不通,什麼樣的仇恨、什麼樣的意誌能讓這個少年如此拚命?就為了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這太違背常理了。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這個少年是個天生的嗜血變態狂人!

他突然很想停止這場廝殺,轉身離開,去找個廉價的娼妓,將自己的恐懼與壓抑全部發泄在女人的肚皮上。

哪怕他現在有九成把握殺掉吳名,也阻止不了腸胃的翻騰和心靈的顫栗。

今夜注定成為他一生的夢魘。

吳名不是嗜血狂魔。

他甚至討厭血。

如果能夠選擇,他寧願老老實實地過著平穩的日子。

其實,他隻會這樣搏鬥。

這三年來,他就是用自己流成桶的血和螞蟻一樣多的傷,為自己贏得了生存的空間。

一無所有舉目無親的孤兒要成功活下去,需要付出比常人許多倍的代價和超常規的手段。

他的代價就是輕傷、重傷、隨時麵對死亡,他的手段就是以狠製狠,以命搏命。

沒人教過他格鬥技巧,他所憑恃的,隻有這具略顯消瘦的軀殼和超乎常人的忍受力。

地上傳來微弱的呻吟,腦花被打得四處飛濺的歹徒還沒有完全斷氣,他的表情木然,痛苦已至麻木,已經散光的瞳孔中盡是驚恐和不甘。

等死比死更可怕。

或許他憶起了曾經快樂的往事,開始留戀即將失去的生之美好,他實在不甘心……

呻吟聲刺激了白發男。他看向自己的同伴,也許他們之間並無太多情義,但畢竟是一起做盡壞事,同生入死的團夥,還殘存著覆巢之下無完卵的思維,從這個意義上講,他們至少比黎城的治安警察要熱血的多。

白發男咬咬牙,低沉地吼了一聲,血性壓倒了恐懼,朝吳名狂猛撲來。

白發男這一次攻擊的是吳名的身體右側。他已經看準了吳名的右手幾乎形同虛設。

事實上,由於右手的怪病,吳名很少使用右手,盡管右手更加有力更加靈活。這已成為他的一個明顯弱點。

吳名側身閃開,鋼銼擦著肩膀劃過。

又是一記鋼銼襲來,吳名渾身發軟,鮮血的過多流失讓身體出現了異樣,除了頭腦發暈,還伴隨著動作遲緩,他唯有向後疾退。

白發歹徒的鋼銼發瘋似的重砍、猛剁、****,招招不離他的右肩、右胸,還有右腹部。

又增添了幾記不輕不重的傷口之後,吳名瞅準了白發歹徒的一記攻擊突然停住,任由鋼銼切入了他的右鎖骨。

吳名沒有使用鋼釺還擊,他早已揮舞不動,而是丟掉了手中的武器,用手抓住了對方的鋼銼。

白發歹徒死命地抽拉鋼銼,可吳名依然死死地抓住鋼銼。

他的左手在歹徒的死命拉扯下冒出了汩汩的鮮血,但他始終沒有放手,由於手中乏力,他還將身體前傾,將盡可能多的身體重量壓住鋼銼,不讓白發歹徒將之拔出。

僵持了一會兒,吳名已回過一絲氣力,他忽然迎了上去,切入身體的鋼銼噗的一聲從他的後背穿出,他的右膝已飛速抬起,向著白發歹徒猛然撞去。

白發歹徒顯然沒有料到渾身是傷的吳名還能有能力反擊,吳名的膝蓋結實地撞上了他的小腹。他痛苦異常,怒吼著,手一鬆棄掉鋼銼,跳起身子一個膝蓋攻擊就向吳名頂了過來。

他對自己這一膝的力量充滿信心。

他的身材本就高大,吳名又負傷低垂著身子,這飛身一膝足夠踢到吳名的太陽穴。

吳名正在搖晃,這是體力嚴重透支的跡象。

要知道,就算是一些能力者,頭部受到重擊也會非常的麻煩。任何防禦能力都不是萬能的,總會有著這樣那樣的弱點,其中,頭部更是常識性的弱點。一些初階的能力者,在頭部遭受了普通人的重擊後,同樣有殘廢或者死亡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