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娥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探著身子趴在椅背上,大聲笑道:“怎麼,我拋了繡球,你竟是不接嗎?”梁希宜臉頰通紅,怪自個幹嘛要跑來湊熱鬧。
歐陽穆微微愣了片刻,眼底寒光一閃,看了一眼水墨,水墨心領神會二話不說拿起手中長劍便將繡球刺了個稀巴爛,總是不能讓夫人被個青樓女子調戲吧。
歐陽穆心裏氣急,已經決定讓桂花樓三個字徹底從大黎的曆史上消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桂花樓的媽媽見狀,沉下臉,這可是他們的地盤,繡球被人捅了個稀巴爛算怎麼回事兒!
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去可不好聽吧!
再說,就算秀娥無理在先,那也不過是逗著玩的,誰讓這個假公子沒事兒跑這裏來呢。花樓的侍衛們立刻將他們圍住,形成了沒有漏洞的圈。不管對方身份如何,桂花樓背後可以站著朝中重臣,公侯王爵的,哪裏有跑到人家頭上來鬥地頭蛇的!
倒是傳說是京中錦衣衛的男人,麵露猶疑,他緊盯著歐陽穆的臉頰,總覺得有幾分熟悉。腦袋忽的想起什麼,二話不說跳進圈裏,堅定的站在歐陽穆身後。
歐陽穆回頭掃了他一眼,道:“你是誰?”
此人怔了下,輕聲說:“奴才是給皇後娘娘辦過差的,是誰不重要。”
歐陽穆頓時了然,怕是來執行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既然提及皇後娘娘,想必知曉他是誰。歐陽穆這張臉,但凡在京中或者軍中行走過的人,都難以忽略。
桂花樓媽媽見那位京中來客居然要幫著這夥人,莫非是認識的?不過就是錦衣衛,他們桂花樓的臉麵不會因為一個錦衣衛就徹底砸了,但是她還是略為有所顧忌,吩咐手下將人帶進花樓再說。
歐陽穆沒想過逃走,他幹嘛要逃?對方一群不入流的角色,還值當讓他逃?
他拉著梁希宜的手腕,大搖大擺的進了桂花樓,姑娘們見狀,越發偏愛他幾分,看來還是個有來頭的公子哥兒嘛。照他們的理解,不過就是繡球拋給了他,又不是什麼壞事兒,幹嘛那麼氣急!
歐陽穆冷冰冰的看著桂花樓媽媽,對方福了個身,道:“敢問客官來自哪裏?”
歐陽穆垂下眼眸,水墨替他回了,道:“這位媽媽若是想讓桂花樓繼續經營下去,最好立刻放了我家主人離開。”
媽媽一怔,頗有些不快,說:“哦,倒是不知道我們桂花樓哪裏得罪你家主人了。”
歐陽穆聽後冷笑了一聲,這年頭還有人想要同他講道理不成?李秀娥仗著有幾分姿色,扭捏著腰肢一路走了下來,惹得周圍幾名男性芳心大亂,不敢抬眼去看。
饒是水墨都不得不讚歎一下,這姑娘身子看起來真軟,細腰盈盈可握,普通男人怕是早就成了她的裙下臣子,哪怕不帶回家,一世風流,**一刻也不錯。
歐陽穆冷淡的掃了她一眼,下流胚子,還指望用這個吸引他嘛?上輩子他遇到的這種女子,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李秀娥可以引誘的。
梁希宜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這可是她第一次進青樓呢。歐陽穆見她舔了下唇角,關心道:“怎麼了?可是渴了?”
“嗯?哦,無事兒。”梁希宜臉蛋微紅,蚊子似的說。
歐陽穆忍不住笑了一下,不顧及旁邊人數眾多,嘴巴附在她耳邊,道:“若不是你反感我霸道,早就帶你打出去了。稍後等當地縣衙來了,我命人把這樓拆了,誰讓那賤人敢用繡球砸你……”
唔……其實梁希宜倒不是很在意這事兒,而且她也不覺得那繡球是砸她的……
李秀娥見狀不由得冷哼,一看就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待日後時間長啦,怎麼可能還如此難舍難分。此情此景,眾女子難免有些發酸,眼看著眼前的冷峻男子對他們視若無睹,仿若空氣,轉眼卻對懷裏不男不女的人輕聲細語,目光糾纏,不由得帶著幾分不服氣,對這兩個人極其沒有好感。
梁希宜同情的望著眼前眾人,她當年身為定國公府三姑娘都被歐陽家欺負的不得了,這群煙花女子都要鬧哪樣啊!
其實她哪裏曉得,桃源鎮這種小地方一向都是土霸王為王,桂花樓背後有當地父母官,地痞流氓的庇護,京城高官也不會跑這裏來嫖鄉下妞,導致這群煙花女子一個個高調著呢。
而且在他們眼裏,男人難過美人關,天大的事情大不脫掉衣服陪睡一晚,又或者花樓裏姑娘隨便挑,再加上京城中桂花樓總店也每年都會孝敬權貴,縣太爺都不敢拿桂花樓的媽媽怎麼樣。花樓的大管家,更是比縣太爺家的管事還牛呢。
若不是梁希宜圖清淨,大老遠跑到祖籍來守孝,歐陽穆一輩子也不會落宿桃源鎮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