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奴仆心中終於下定了決心,並且努力的調節著自己的呼吸。緩緩的站起身來,似乎在積蓄著莫大的勇氣,眼神中充斥著一種玉石俱焚的信念。
就在他開始鼓足勇氣,緩緩站起,臉色猙獰的想要抽出腰間的刀。手指卻因為恐懼,簌簌發抖著想要努力握住刀柄,但不知為何,就是這般短的距離卻也要耗費出他全身的力氣。
葉空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很白,很無力,像是將臉上的血液都抽光了。但眼眸卻亮的出奇,這並不是與老者戰鬥時留下的傷患,而是施展離火訣留下的。
這並不是現在的葉空能夠施展的,盡管在封元術的幫助下,再次演練了出來,但同樣可以想象,葉空現在身體的虛耗,早已經快要超出他身體飛極限了。
然而他沒有倒下,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同深冬時樹立的一旁的梧桐樹,光丫丫的,但卻挺拔異常。
也正是因為現在的他沒有倒下,才能威懾著那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上前的奴仆。
兩人就像貓和老鼠,老鼠想要殺貓,卻礙於貓的威懾而絲毫不敢再過動彈。由於老鼠的猶豫,葉空這才有時間回複了些許力氣,怔怔的站立良久,輕吐口中一口濁氣,而後毫無感情的說道。
“把那東西拿出來,我可以放你們走。”
葉空突兀的一句話,顯然嚇得對麵緊張的奴仆一跳,在聽到還有一線生機的情況下,頓時就把先前鼓起的勇氣給放下了,略顯不安的問道。
“什...什麼東西?”
葉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屑的道:“難道你們連自己這次出來的目的都不知道?別告訴我你們這些家族中的人偷偷摸摸出來一次是去走親戚的。”
葉空自然是不想和他們浪費什麼口舌,對麵那個隻有六層內勁的奴仆其實在的他的眼中也隻不過是隻螞蟻一般的角色,這就是內勁上的差距。
但奈何現在的他身體實在是有些虛,就算是六層的家夥,葉空也還是要考慮一二,不然就算真是宰了對麵的家夥,恐怕也是兩敗俱傷,所以現在想的也就隻有拖延時間這一招了。
大漢臉上盡是一片茫然,奴仆更是不知所措,但倒在一旁重傷不起的老者眼中卻盡是不解和震驚。
顫巍巍的抹去嘴角的血沫後,略顯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你是如何知曉我應家的事的?難道有內奸?”
渾身無力的大漢隻知這次出去是為了見一眼自己許久未曾見麵的父親,不想老者卻先一步說出了實情,眼眸中驚訝一片。
葉空平靜卻又嘲諷的說道:“不是有內奸,而是天意如此吧,不然如何會讓我碰到廬霞山上那位大名鼎鼎的二當家呢?”
“什麼?你,你說廬霞山的那位二當家被你,被你.......”老者驚恐的睜大眼睛,渙散的神光中盡顯震驚。
葉空神色寧靜,平淡的說道::“沒錯,你說的那位廬霞山二當家已經成了我的刀下之魂。話說,這也許真的天意吧,不然何以好巧不巧的碰到那位二當家呢?”
此時,倒在一旁的大漢這才真的被震驚住了。廬霞山二當家是誰,是早已功至八層巔峰的高手,正值壯年不說,一身金係功法更是名震血琅郡,能在八層之境打敗他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
若是比起現在四爺爺,那也絕對不會相差多少。畢竟現在的他已經老了,比起七八十歲的老人,那位二頭領才正值壯年,若是真要拚打起來,九層內勁的他也討不了好去。
自己雖然已經進階八層,但如何能夠比擬早已浸淫這一境界多年的二當家,恐怕不出百招就會被打的一敗塗地。而就是這麼一位聲名赫赫的八層高手,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眼前這位有些瘦弱的少年給殺了,這不得不說自己敗得不冤。
後天之境,最重要的分水嶺便是七層與八層之境,過了,便是名震一方的高手。沒過,那麼還是得在碌碌人群中奮勇爭先。
要知道,晶化這一絕技可比勁氣裹身要強勁十倍,內勁凝縮程度早已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若是能夠運用自如,便是百人騎兵戰隊也能夠空手戰之。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後天修煉者中,八層境界以上的修煉者會這般的少,幾乎可以用百人挑一來形容。
有些地方更是以有多少八層以上修煉者來評定這個地方的武力高低。
過了些許時刻,老者這才稍顯平靜下來,眸中泛著平淡卻又冷厲的光芒,硬聲說道:“就算那群山賊沒有守信來此,而是被你殺了,但這東西也決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