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喬瑩一身鬆散的浴袍,****半露,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走了出來。
伊詩語驚惶的收回手,轉頭向喬瑩看去,這下真的把她嚇到了,眼前是一副熟悉的臉孔,可她竟覺得有些陌生!
當然,剛才那曖昧的一幕還是落在了喬瑩的眼裏,她手著毛巾的手僵了一下,轉眼看了看藍嘯雨又恢複了動作,向他們跟前走來。
藍嘯雨淡定自若的收回手,轉頭,神色淡淡的看了喬瑩一眼,說道:“沒事,酒摔了。”
此時,伊詩語將頭埋得低低的,她不敢肯定喬瑩有沒有認出她來,或者已經認出來卻假裝不認識,但如果她不先叫她的話,她絕對不先與她相認。從前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如今一個風光依舊,一個卻淪為為了生活而奔波勞碌的人。
“不好意思,我馬上收拾一下。”伊詩語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月的工資算是沒有了,甚至未來好幾個月的工資估計都得被扣掉,估計都不夠賠這瓶紅酒的。
伊詩語正欲低頭去撿碎掉的酒瓶,卻聽藍嘯雨淡淡開口道:“算了,不要紅酒了,你出去吧,一會兒我們走了再收拾。”說完,眸光淡淡的掃過伊詩語,有令人覺察不到的不忍與心疼。
“好的……”伊詩語起身低頭,正欲默默的走出去,卻被喬瑩叫住了:“你是詩語?”
伊詩語怔了一下,停住了腳步,背上發寒,握了握手心,已滿是濕汗。她終歸還是將那最後一層紙給捅破了。
伊詩語深呼吸一下,轉過身,不卑不亢的微笑著看著喬瑩,說道:“是的,我是伊詩語,好久不見。”
伊詩語臉上的微笑,令喬瑩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在她想象中,驕傲如帶刺的玫瑰一般的伊詩語落魄到這種地步的話應該一臉窘迫或者不敢承認自己是伊詩語才對,可她竟這般淡定自若,著實超出了喬瑩的意料之外。
瞬間,房間裏的氣氛尷尬了起來。
旋爾,空氣中飄著淡淡香氣,是來自喬瑩那剛沐浴完畢的身體上,香氣綽綽,令人沉醉,那半裸的****,如凝脂般白皙光滑的肌膚,一切的一切看在伊詩語眼裏,猶如萬根細針紮進伊詩語的心裏,隱隱作痛,整顆心裏除了痛苦,還有無盡的絕望,幾乎將她擊潰。
藍嘯雨這一次,算是將她的心傷了個透徹,隻覺得心冷腳麻,背上全是冷汗。
“請問,二位還有什麼需要嗎?”伊詩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隻覺得自己聲音難聽至極,連呼吸都困難了。
藍嘯雨眉眼淡淡,不動聲音色的站著,看不清喜怒。
“詩語,你怎麼會成這樣子?”喬瑩向前一步走向伊詩語,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伊詩語竭力讓自己保持標準的微笑,麵色佯裝平靜的說道:“我什麼樣子了?”
喬瑩順著她的話說道:“以前的伊詩語在我眼裏是驕傲的,是不可一世的,從不會對人露出笑容的,想不到才幾個月沒見麵,你竟然卑微成這樣子?”
伊詩語依舊嘴角含笑,越發的覺得喬瑩變得愚鈍了,也許以前的伊詩語隻是隻紙老虎,需要那麼一層華麗而又奢侈的外表支撐著,而現在的伊詩語即便沒有了華麗的外表,她的心已經堅硬得足夠抵禦一切侵犯!
伊詩語神態平和的看著喬瑩,淡淡的說道:“驕傲,不可一世,謝謝你用這些字眼形容以前的我,也許對以前的我來說這是讚美,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是侮辱,現在的我我不知道以前的我到底風光在哪裏,並且也不知道現在的我卑微在哪裏。反而言之,以前的我是拿著我父母的錢風光的,而現在,我用的是我自己的錢,你說,到底是現在的我卑微,還是你的心依舊那麼虛榮?”
伊詩語的一番話如和風細雨,卻直擊喬瑩的軟肋,將她那囂張的氣焰瞬間澆滅,而喬瑩身側的藍嘯雨則緩緩的眯了眯眼睛,以另一種讚賞的眼光看向伊詩語。
確實,伊詩語已不是最初他認識的那個伊詩語了,她身上的閃光點越來越多,並且越來越堅強,懂得用各種手段保護自己,還明白了很多道理,經曆過生死的人真的不一樣。
喬瑩臉色怔了一下,隨即便變得有些慌亂,接著說道:“虛榮?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與生俱來的,我本就不需要自己努力去爭取,何來虛榮?況且,我喬瑩也當得起那麼多人的羨慕。別人都說,人在麵對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都會用一種敵對的態度來掩飾內心的自卑,就是所謂的仇富。一定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才會說我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