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清冷,俊美不凡,一身不卑不亢的傲然氣質,就算他對她冷著臉她也覺得心跳不已;她向來就是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會拿到手,對於喜歡的人,自然也是;她看過冷玖那張臉,更加是信心倍增,這樣醜的女人錦公子一定是迫不得已娶的,這醜女怎麼可以跟她比?
於是,接下來的馬車中不斷發出‘咳咳’的聲音,或者輕輕一個顛簸就會有‘哎呀’一聲嬌呼,不僅如此,白芷更是撩起那頭發各種搔首弄姿,冷玖涼涼的掀開眼皮,實在是連嫌棄都不想說,這女人缺男人缺得內分泌失調了?
抬手扯扯錦鬱的衣擺:“水!”
錦鬱本來找了本書再看,聞言緩緩放下,從旁邊取了水壺出來,拿了一個玉杯倒出來遞給冷玖;見她懶懶的不動,唇角勾起一抹無奈,微微扶起她的頭喂進她的嘴裏,末了還用手指拭去她唇角的一點水漬,那動作溫柔得讓人嫉妒。
“夠了沒?”
冷玖點點頭:“夠了!”說完挪動了一下身子,將頭靠在錦鬱的腿上,繼續睡。
白芷看得眼睛起火,但是礙於錦鬱剛剛給她的感覺她不敢那麼肆意開口,推了推旁邊的秋亭:“師兄!我渴了!”
跟她一起長大,秋亭怎麼會不知道她這是為什麼,但是她的話他卻不敢忽視,隻道:“我這就去給你找水!”
話落起身出了馬車!
白芷本有些不滿,但是見他走了屋內就隻剩他們三人了,白芷心裏好受了些,當然,若是能少了睡覺的那個醜女人就更好了!
見冷玖似乎睡熟了,白芷直接坐到秋亭剛剛的位置,靠近了錦鬱一些,擺出最淑女的表情淺笑問道:“不知錦公子是哪裏人士?白芷見公子武功高強,甚是仰慕,敢問公子師承何處?”
錦鬱聞言抬眸,秋水的眸子淡漠無情,謫仙的臉上隻有薄涼,淡淡的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白芷一噎,臉色頓時難看了,但是還不死心,目光轉向冷玖:“那她呢?真的是你的夫人?公子如此不凡,為何回娶這麼個醜……”
“白穀主的家教就是教白小姐議論人家夫人的容貌?”錦鬱微微抬眸,唇邊一抹冷峭。
白芷見此頓時覺得委屈,咬咬唇差點就要流淚,好在這時秋亭回來了,錦鬱已經收回了表情,隻有白芷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秋亭當做沒看見,將水遞過去:“師妹!喝水吧!”
白芷氣得一把扯過水袋丟過去:“你自己喝吧!”
白芷的大小姐脾氣一路憋著,錦鬱當做沒看見,隻是馬兒的速度比剛剛明顯快了不少,剛剛近傍晚的時候就來到了暮雪穀外的暮雪村,今晚他們得在這裏住宿了。
暮雪穀在一處深山之中,離京城也不過兩百裏地,可是因為地處深穀山坳,與世隔絕,很少有人來到這裏;暮雪穀在一百年左右的時候是武林第一大世家,後來不知因何隱退深山,如此一待就是近一百年;暮雪穀的老穀主擅長機關陣法,傾其一生將暮雪穀外布置了九九八十一道陣法機關,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帶路,就算是再高強的高手都等同於踏入地獄。
暮雪穀中的人隱秘了幾十年之後,在這十幾年再一次出現在江湖,也重新被人知道了這個家族,不過還是很低調的;暮雪穀外的暮雪村是專門給暮雪穀的人或者來拜訪的人暫住的,因為晚上是不能進暮雪穀,隻有等到白天,由暮雪穀的人親自帶進去。冷玖自然是不知道暮雪穀的,就連江湖門派她都沒聽說過什麼,不過這樣的家族門派,她也沒什麼好好奇的,反正到了就知道了。
找了一處客棧落腳,冷玖和錦鬱分開一桌,另外四人坐一桌,自顧自的吃晚飯就回自己的屋子,誰也沒搭理誰。
冷玖吃得多了些肚子難受,所以推了門出來走走,哪知還沒走出那條走廊就被人堵住,冷玖看看麵前杏眼含怒,一臉嫌棄不滿的白芷,眉頭微動:“有事?”
白芷看著眼前這個醜女人,心中各種不平衡,語氣自然不會好:“你是他的夫人?”
冷玖唇角微勾:“他不是告訴你了麼?你聽不懂人話?”
白芷聞言哼道:“你以為他說我就信?他那樣的男子,怎麼會娶你這樣醜的女人?”說完上下打量了冷玖一下,一臉的鄙夷。
“嗬!”冷玖失笑出聲,突然邪惡的勾唇,抬手勾起白芷的下巴捏住,就算她的臉醜了些,可是那氣質不變,十足的風流樣,微微湊近,曖昧的吐氣:“怎麼?看上他了?”
白芷本來要怒罵,卻聽得她這麼一句話,脖子一梗,底氣十足道:“本小姐就是看上他又怎樣?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配得上他麼?要是我是你,早就羞愧得死了!”
“嘖嘖!”冷玖砸吧了兩下嘴,然後突然十分無奈的歎口氣:“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家相公離了我就活不下去,我不敢死啊!”
白芷嗤笑:“你也不怕風大閃了牙!”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冷玖無比‘誠懇’道,說完麵露為難之色,歎口氣道:“哎……我家相公有一點怪癖,家裏還納了幾房小妾,不是濃眉大眼就是齙牙牛鼻,一個賽一個的醜……”
冷玖話沒說話就耳尖的聽到不遠處的屋子裏傳來一聲噴茶的聲音,不用想也是錦鬱因為她的話失態了,頓時心裏樂了,誰讓他把她畫這麼醜,她不報複一下她就不是冷玖!
白芷見冷玖說得‘真心意切’,好像不是說謊的,心中居然信了幾分。
冷玖抬手滑過她白皙的臉蛋,‘好心’的建議道:“你這麼漂亮定然是入不了他的眼的,不如在這上麵劃幾刀,或者烙個印什麼的,或許他就多看你幾眼了!”
說完拍拍她的臉,轉身回屋,留下白芷一個人捧著自己的臉深思。
冷玖剛剛關門就被人卷走,下一刻直接被壓在床上,耳側被他懲罰般的咬一口,接著是他微涼卻帶著危險之意的聲音:“我有怪癖?還有幾房小妾?”
冷玖勾住他的脖子挑眉:“對著我這張臉你都能那麼溫柔,錦大公子,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心裏扭曲,有不可告人的怪癖!”
“皮癢了是吧?”錦鬱危險的眯眼。
老虎嘴上拔毛這樣的事情冷玖最愛了,她才不會怕錦鬱的威脅呢,得意的把自己這張醜臉往錦鬱的麵前湊:“相公有何指教?”
錦鬱突然邪肆一笑,低頭封住她的唇,從未有過的狂野和凶猛的吻,大手覆上她的嬌軀,沿著她的敏感地帶一處處的點火,那力道拿捏到了極致,讓她難受卻又渴求,不到一刻鍾就被他點燃了情緒,接著……
“錦鬱!你個大混蛋!”冷玖氣喘籲籲的趴在床邊,麵色緋紅,眸子中**媚色和怒意並存,雙眼瞪著坐在桌子邊悠閑喝茶的錦鬱,牙齒磨得咯吱咯吱作響,他害得她浴火焚神,他居然就那麼走了,世上最大的混蛋就是他。
錦鬱喝掉第三杯冷茶才轉眸看向冷玖:“這是懲罰!”
——
昨晚折騰了一夜,冷玖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精神全給錦鬱折騰沒了,哪兒還有精神起來趕路?錦鬱享受了一頓饕餮大餐,此刻無比饜足,所以非常有耐心的親自給冷玖穿上衣服梳洗幹淨,當然也不忘記把她那絕美的容顏掩蓋起來。
冷玖全身沒力,任由錦鬱擺弄,直到他弄完了,她還睡得無比的香甜;錦鬱見此微微勾唇,冰冷的麵容上浮現一抹寵溺之色,用披風將她裹住,打橫抱起出門。
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的白芷幾人看見他抱著冷玖出來,都是一臉不解,錦鬱自然是不屑解釋的,將冷玖的頭往自己的心口靠了靠,淡淡道:“可以上路了!”
白芷指著他懷中:“你就這樣抱著她去?”
秋亭也忍不住道了一句:“恕在下直言,這裏進暮雪穀至少需要半個時辰,而且機關重重,錦公子不如將夫人留下?”
錦鬱淡淡抬頭:“一切後果我自己負責,走吧!”
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們還能說什麼?一行六人由秋亭帶著往後山而去,這裏不準進馬車,都是步行的!一路上白芷的目光都盯著錦鬱,或者說錦鬱懷中抱著的人,恨不得將那披風盯出個洞來,為什麼這醜女居然能得到他那麼溫柔的照顧?她昨日還能騙自己說他不會喜歡這個醜女,對她好是有原因的,可是現在…。他那溫柔的目光,小心翼翼嗬護的態度,分明就是愛之極深。
他居然愛那個醜女,這讓她如何接受?突然想到昨晚冷玖對她說的話,頓時心中又疑惑叢生,莫非……他真的喜歡醜女人?目光落在他那俊美的容顏上頓時心跳不已,可是她莫非要為此毀容?
在白芷各種糾結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暮雪穀的入口,秋亭給守門的人交上身份令牌,一個灰衣的老者帶著他們往裏麵走;暮雪穀每一個入口至少十八道陣法,就算是身為暮雪穀大小姐的白芷也需要人帶路才行。
暮雪穀中多鬆樹,一路走來都是幾丈高的參天大樹,不知是因為陣法的原因還是這裏天氣特殊,走到半路的時候居然有小雪飄落下來,現在還是初夏,在這個時候看見雪,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冷玖感覺有些微冷,迷糊的睜眼從披風中探出頭,正好兩片雪花飄落在她的臉上,讓她清醒了幾分,待她看清滿天的雪花,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居然下雪了!”
錦鬱攏了攏披風:“不困了?”
冷玖聞言縮回去,繼續睡,雪又不是沒見過,她還是繼續補眠!
白芷見此忍不住道:“醒了還讓人抱,也不知道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