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小平同誌的正確領導下和其他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大力支持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始全麵認真地糾正“文化大革命”中及其以前的“左”傾錯誤,堅決批判了“兩個凡是”的錯誤方針,充分肯定了必須全麵、深刻地掌握毛澤東思想的科學體係,高度評價了關於“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問題的討論,確定了解放思想、開動腦筋、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的指導方針,作出了把黨和國家工作中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實行改革開放的曆史性決策。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春風吹拂下,神州大地萬物複蘇、生機勃發,撥亂反正全麵展開,解決曆史遺留問題有步驟地進行,社會主義民主法製建設走上正軌,黨和國家領導製度和領導體製得到健全,國家各項事業蓬勃發展。我們偉大的祖國迎來了思想的解放、經濟的發展、政治的昌明、教育的勃興、文藝的繁榮和科學的春天。黨和國家又充滿希望、充滿活力地踏上了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偉大征程。在這樣的曆史背景之下,文藝界展開了一場關於民族性與民族化問題的討論。1982年7月,吉林省文聯在集安召開文藝理論座談會,王朝聞在會上做了兩次長篇發言。
王朝聞在會上的發言認為,當代中國文學藝術的發展,既要繼承優秀的民族傳統,也不能不借鑒優秀的外國藝術。因此需要弄清楚民族性與民族化這兩個不同的概念。所謂民族性是指民族文藝自身的性質和形態特征,民族化是指把外來藝術化為本民族的東西。化者,即消化、改造和融合。“性”與“化”有一定的聯係,根基還是在民族性。在吸收和借鑒外來藝術的過程中,民族藝術自身會有新的發展變化,但不能動搖這個根基,否則民族藝術便會失去自己的獨特性,成為世界藝苑中有你不多、無你不少的一般化的東西。所以對外來的影響固然不應排斥,卻絕不能照搬,更不能全盤洋化。
後來,吉林省文聯特意安排王朝聞繞道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到地區文聯召集的座談會上談論了一下藝術的民族性問題。在這次演講中,王朝聞將核心內容放在了民族性與世界性的辯證關係上麵,通過不斷地舉實例證明,正因為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文學藝術有著獨特的風貌和成就,即獨特的民族個性,才可能滿足人們多樣的審美需要,社會主義文學藝術才能形成百花齊放的繁榮局麵。王朝聞精彩的演講,令台下歡欣鼓舞,熱烈的掌聲久久未曾停歇。
1982年9月中旬,王朝聞應邀前往江西參加由江西省美協主辦的美學理論座談會。在這次座談會上,王朝聞就繼承和創新的問題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他認為“繼承遺產必須要批判地繼承”,必須是認識地繼承,而不是盲目地繼承,不是簡單地照搬照抄,而應該科學合理地遵循它那特殊的藝術規律。在談到關於藝術的美與醜這個問題時,王朝聞也旗幟鮮明地指出,藝術既要反映美,也要反映醜;如果沒有醜,美也是孤立的。
1982年11月至12月,王朝聞率文化代表團訪問比利時和聯邦德國。對於這兩個國家的印象,王朝聞用“既新鮮又親切”作了簡單的形容,並在《雪泥鴻爪》一文中解釋道:“不熟悉的事物使人感到生疏,這一點是不足為奇的,但使人感到生疏的事物的某些特征,也有它那和接觸者在精神上不相抵觸而感到親切的一麵。”在西柏林,德國朋友和王朝聞用中國話談論《紅樓夢》,他們對中國的這部名著表現出非常濃厚的興趣,並且饒有興致地跟王朝聞一起討論作者在人物心理描寫上的深刻和精細。當時,王朝聞非常自豪和興奮,他切身地感受到這部偉大的作品在異國他鄉也受到了外國讀者的青睞和重視,感受到中國人和外國人在對藝術的感受上的確存在一定的共性,但是在共性的基礎上又各自具有的民族性和地方性。
1988年12月,王朝聞作為中國文聯文藝代表團的顧問出訪意大利。眾所周知,意大利是每一個雕塑家的夢想天堂。意大利的雕塑自王朝聞進入杭州藝專學習開始,就成為了他的學習典範。而這次能夠如此近距離地觀看早就熟知的許多藝術作品,對王朝聞來講真是一次絕佳的鍛煉機會。之後,王朝聞還曾出訪日本、法國等國家,以美術家和美術評論家專業而獨特的眼光,對西方的傳統美術和現代派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也為自己掌握國內美術的當前境況和發展前景提供了寶貴的參考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