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升領著幾個家丁護在門口,寸步不讓,短暫僵持中一個家丁冷不丁被推倒在地,場麵頓時失去控製雙方大打出手,一時間盧府門前混亂不堪。兩邊都沒有動用刀劍之類,隻是用棍棒,亂打一氣。盧升使用馬槊自然也極受限製,再加上不願使用槍頭,也使不出訓練裏麵的招式,心中惱怒不已。架不住別人人多勢眾,亂戰中隻幾個回合,盧升手中的馬槊就不知道被誰被奪走丟了出去,自己也被限製住了。
朱勔緩緩撿起馬槊,沒拿穩,差點兒從手裏丟了。他惱羞成怒般使著馬槊,用力敲擊了兩下地麵,眾人聞聲都停了下來。那朱勔想起剛才盧升的英姿,對比而言自己舉起來都艱難,心中嫉妒不已,便一臉鄙夷地瞧著盧升,說道:“我道你是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盧升抬頭看見他就站在幾步之外,雙手握著祖父珍藏的那把馬槊,已經是麵色鐵青。聽了這幾句嘲諷,更是雙手握拳,青筋暴起。
朱勔也不管他如何,自顧自地瞧了瞧這府門前的匾額,便揮著馬槊叫人把這匾額拆下來。
盧升拚盡全力也沒辦法掙脫製住他的幾人,隻得眼睜睜地瞧著朱勔手下的親兵把“江陵盧府”的門匾拆了下來。
看到門匾落地,盧升的眼框完全紅了,隻是強忍著不叫淚水湧出來,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能讓朱勔好過。心中反複對自己強調,一定要發奮圖強,自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以後才能保護好自己和家人,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話說那朱勔得勢不饒人,繼續吃力地揮著馬槊,打算叫手下人衝進盧府。
此時,盧老太爺打府門口走了出來,慢條斯禮地說:“早就聽聞磐固侯在字畫上麵頗有建樹,既然這門匾大人如此喜歡那大人拿去就是!不知道大人想進盧府做甚,難道是口渴了想討杯茶喝麼?”
其實盧老太爺早就率領一眾護院來到大門內,他有意在暗中等了一會兒,看準時機才肯露麵。
朱勔看到老太爺氣定神閑的樣子,心裏也就沒了底,加之原本也沒有打算要做的太過分,言語上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蠻橫。不過這時候許多人觀望著,也不肯先低頭,心裏衡量了一下道:“盧大人,鄙人奉旨徹查’花石綱’失竊一案,追蹤線索來到盧府,重任在身,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盧老太爺哼了一聲,回應:“好一個追蹤線索,追到老朽家裏來了!老朽曆仕三朝,官至待製。因為年邁告老還鄉,才以中書舍人出知江陵府近十載。就是蔡京蔡卞兄弟倆也不敢如此放肆!你今日要敢率人踏進盧府一步,老朽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去汴京城找官家(指皇帝)問個清楚,究竟這天下是姓趙,還是姓朱!”
朱勔臉色一變,心裏對盧老太爺這幾狠話計較了一番,也不知是真是假,拿不定主意。權衡了利弊,迅速作出了回應,衝著老太爺行了一禮道:“今日之事,,打攪了。盧大人,咱們改日再計較!”
把馬槊丟在一旁,衝著下人吼道:“愣著幹嘛?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