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後,安陵容見父親欲回書房,便小步快走,輕輕拉住父親的衣袖:
“爹爹,容兒有話想與您說。”說罷,仰起小臉,目光中滿是堅定。
安比槐微微一怔,隨即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
“好,你先去洗漱一番,便去書房,為父待會還要檢查檢查你的功課!”
安陵容甜甜一笑:“知道了,爹。”
幫襯著母親將碗筷收攏到廚房,收拾好一切後,安陵容才開開心心地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入書房之後,便看到父親慵懶地靠坐在椅子裏,拿著本詩經看得如癡如醉。
察覺閨女到來之後的安比槐臉上露出慈父的笑容:
“來來來,為父先抽查一下你今日大字練得怎樣?”
重生不過幾個時辰的安陵容,腦子裏一直都是想著怎麼對付自己的爹爹,倒還真是忘了今時今日該做些什麼?
不過想一想前生自己,可是好好將這些之乎者也給練了一通,所以也不怕所謂的檢查。
說來也是可笑,自己也算是在爹爹的教導之下學習了詩書禮儀,但是前生的皇上倒從未關心過自己,隻是把自己當做一個玩意兒,喜歡聽自己唱歌兒跳舞罷了。
當然,和甄姐姐、眉姐姐比起來,自己這些學問又算得了什麼?
自是沒有好意思拿出手過,也有她們並不想深入了解自己的意思。
反正,今生的安陵容已經決定徹底和她們割裂開來,不屬於自己的圈子,強行融入進去,得到的結果不過是徒增傷懷罷了。
腦海想著前生的事情,手中安陵容已經認認真真地寫了一首簪花小詩。
安比槐越看越是驚訝,等到女兒放下筆之後,立馬抽出紙張,仔細地觀看:
“好好好,沒想到你是這般用功,進步如此巨大,真是可惜你不是個男兒之身,
要不然為父定然將通體的本領都傳授給你,讓你好好地繼承你爹我的學問,考上狀元,光耀門楣!”
安比槐越說聲音越大,臉上激動地升起了兩坨紅暈,可見當真是遺憾,沒個兒子傍身。
安陵容,反倒眸光微動看著激動地走來走去的父親:
“爹爹,你快快低下頭來,我給你說件秘密。”
安比槐勉強壓下心中的遺憾和激動,有些好笑地蹲下了身子,準備聽聽閨女跟他說些什麼秘密。
安陵容如同一個真正女娃娃一般小聲地在安父耳邊說道:
“爹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昨夜夢到了觀音菩薩,她手中抱著一個可愛的娃娃,一陣白光閃過,就飛放進了娘親的肚子裏。”
“你說什麼容兒,你剛才說什麼?”
安比槐有些激動地晃著閨女的肩膀,特意留的兩撇胡子都跟著抖動了起來。
安陵容壓下心中的好笑,繼而又將此話說了一通:
“爹,這事兒我還沒有跟娘親說呢,不過我覺得娘親肚子裏肯定已經有弟弟了,這一定是觀音送子!
我們明日要不找郎中給娘親把把脈吧?”
安比槐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還等什麼明日?我現在就去把王郎中給叫過來給你娘把把脈,反正現在天色還沒那麼晚呢!”
話音剛落,安比槐已經神情激動地拉著女兒的手,連和夫人說上一句的功夫都沒有。
被拉著走的安陵容也是沒有想到,自家父親竟然能激動到這個地步,也不知若是弟弟今生能平安降生,會不會做一些改變來?
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娘親日夜不停的操勞!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在一起!
還吃著晚飯的王郎中,被平日裏規矩有禮的安舉人給好說歹說地拉出了門!
快速將廚房雜物整理好的安氏在油燈下又一次拿起了針線,隻是還沒繡上幾針,便聽到丈夫歸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