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布斯神色黯然,率剩下的八百騎向牧人墓地馳出,聯軍士兵頻頻回頭,聽著愈漸稀疏的慘叫聲,神情悲憤。
‘噗噗’十餘柄鐵槍同時刺進最後一名聯軍士兵的身上,他狂吼一聲,左手長槍刺進了一名黑騎的小腹,右手戰刀刀芒一閃,一名黑騎士兵的頭被頸脖所噴射的血液衝上了半空,周圍黑騎齊聲呐喊,長槍一齊抽出,那名戰士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他以槍拄地,寂然不動,站立而亡。
蒙薩斯鐵青著臉看著這一切,他真不敢相信區區被圍的兩百牧民也足足殺掉了他近一百個黑騎,他環目四顧,第二中隊五百匹戰馬僅剩不到五十匹,二百多人被戰馬踩死踩傷,還有兩百多尚能作戰的黑騎也不得不成了步兵。剩下的黑騎們趾高氣揚的表情也消失了,換上的是震驚和不信,牧民士兵們就象瘋了似的,隻顧把手中的武器刺過來,全不顧身上同時被幾件武器攻擊。這真是以前一見他們身影就遠遠避開的牧民軍嗎?
如果說以前的牧民軍象一個任人欺淩的女人,那現在的他們就是一隻負了傷,流著血,目光陰冷的猛獸,沒有人願意去對付這樣一隻猛獸,尤其是負傷的猛獸。
“將軍,要追擊嗎?”一名幕僚試探著問。
蒙薩斯看著西瑞空無一人的城牆,緩緩搖搖頭,開玩笑,那裏有一萬多聯軍士兵在等著他,若全都是這樣的,自己這一千多人追過去保管連渣都不會剩。
“派出傳令兵,告訴大王西瑞叛軍已向牧民墓地逃去!第一中隊!進入西瑞搜查還有沒叛軍,其餘的在此列陣小心戒備!”
落日西垂,將草原染的一片殷紅。
塔爾軍的大軍終於來到了西瑞城下,對著靜悄悄的城牆排成整齊的方陣。
“大王!城內十室九空,不見叛軍的蹤跡,而且南、西、北三門被巨石堵塞,不能通行,戰領西瑞的叛軍見我軍到來後棄守西瑞,向牧人墓地逃去!”蒙薩斯向塔爾叮稟報道。
“天色已晚,士兵們趕了一天路也疲憊了,暫且進城休息,明早再前去牧人墓地殲滅叛軍!”塔爾叮又恭敬的向站在身旁的兩人道:“魔尊!箭聖!你們看呢?”
“這些事你定吧,我隻要那四個小魔導的命,嘿嘿!”魔尊紫紅臉膛,矮矮胖胖的身軀,說話間兩眼射出一股懾人的精光。
“我覺的有點不對,居民們到那去了,城門堵住三個做什麼?我看還是先派點人去守住城牆好了,免的一會兒聯盟軍衝過來!”箭聖修長健美的身軀,精靈族所特有的俊美的麵容,比人族稍長的尖耳,隻是眸子純黑,眼光陰冷。
“哼!我這裏就三千嗜血精衛就足夠滅掉那一萬二千賤民軍了,何況還有四千黑騎和一萬五千重步兵!城內居民想是懼怕戰火波及,大部分出城逃生去了。”塔爾叮不以為然的道,根本沒把城內的異常放在心裏,要是是尋常將領提出來的,隻怕他理都不會理會,不過,話既然從箭聖嘴裏說出,他也得做做樣子:“羅達隆,率步兵一大隊占領城頭!”
“是!”羅達隆領命而去,令疲憊不堪的五千士兵們登上空無一人的牆頭,戒備起來。
整齊的騎兵馬隊開始入城了,馬蹄敲在青石板長街上,發出清脆的‘得得’聲。
蒙薩斯率領剩下的一千七百多前鋒軍沿著八米寬的長街,向位於兩街交會處旁邊的騎兵營行去,這隻隊伍中隻有一千五百左右的騎著馬,身後跟著兩百多名多半帶傷、戰馬被殺掉了的黑騎們。他們隊列排列的雖算整齊,但臉上卻流露著深深的倦意。
在他們身後是六騎一排,間隔三米的嗜血精衛們,和前麵的黑騎比,他們的裝備和氣勢明顯高出一截,戰馬身上也罩上了一層護甲,隻露出四隻馬腿,蹄聲幾乎整齊的響成了一個點,騎士們一色白色盔甲,在夕陽下閃閃發光,無人言語,森嚴的殺氣籠罩著整個隊列,難以想象這隻隊伍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衝刺起來有多麼恐怖的威力。大街兩旁的居民們推開窗,敬畏的看著這隻草原上凶名卓著的馬隊慢慢的前進著。
嗜血精衛統領奇德驕傲的走在最前麵,他看著正漸漸落下的血一樣鮮紅的夕陽,仿佛看到了明天無數的叛軍在他精衛的衝擊下一片片的倒下。奇德沒有想到,他身後的嗜血精衛也沒有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看到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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