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客人們,我是部落的戰士統領阿瑟斯,歡迎你們來到布雷奇部落,熱情好客是草原的傳統,我相信布雷奇的羊乳酒能洗去你們征途的疲乏和勞累,但現在草原上局勢動蕩,請容許我先檢查一下你們馬隊上所負貨物!”答話的戰士年約三十,脖粗背厚,一對眼睛,卻靈活精明,絕非隻憑豪勇之輩。
“好的,我們的貨物就是幾十袋糧食和一些藥草,但看無妨!隻不過我們剛入草原,對局勢不大了然,不知道能否對我們說明一下”
阿瑟斯帶領數名戰士策馬上前,口中答道:“這個一會兒進部落後再談吧!......”
話語忽然頓住,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馬車上推簾而出的任飄零,顯是被她麗色所驚。
任飄零微笑頜首,向幾人答禮。
阿瑟斯呆了半響,呐呐的道:“象姑娘這等的容貌,若是身在那個部族,被那昏王看見,又是滅族之禍呀!”言語中不勝欷噓。
蓋達裝做不明其意:“此話怎講?”
阿瑟斯草草看過馬車中貨物,向幾人點頭道:“請隨我來!”對蓋達問話竟是假作未聞。
部落極大,帳篷林立,幾達千餘,部落裏牧民們穿流不息,人人神色興奮,似有大事發生。
穿過無數頂帳篷後,眼前呈現出一個極大的空間來,草地上點起十餘堆煹火,六七十張桌幾圍著煹火擺放成一個巨大的圓形,每張幾上都上坐著幾人,若仔細去看,可發現衣服裝飾中略有差異,而桌椅間擺放也疏密有別,大致可分為二十餘個小群體,每張幾後,都站著幾名身高體壯的護衛。個個氣勢沉雄,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手。
維特幾人暗自咋舌,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好象整個草原上的高手們全集中在一起了。
阿瑟斯帶著幾人上前向正中端著的一麵色威嚴的老者躬身道:“尊敬的天機長老,是幾名遠方的客人,我檢查過了,不是塔爾叮的探子!”
四周響起一片輕微的話語和讚歎聲,都在為任飄零那出塵的美色感到驚訝。
天機長老微一欠身,向維特幾人微笑道:“歡迎你們,我遠方的朋友,你們運氣真不錯,剛趕上這個草原上百年不遇的大盛會,請坐,願你們的好運能帶給已在欺淩和恥辱中哭泣了太久的草原。
幾人告謝落座,少女們穿著隻有在盛大的節日中才穿戴的隆重民族服裝,穿花蝴蝶一般送上才烤好的嫩滑羊羔腿肉,斟上乳白色的羊乳酒。
在場的三四百人麵色凝重,無人言語。煹火熊熊,火舌吞吐間,木柴發出咯吱的爆裂聲。
天機長老話語夾帶晚風聲回響在草原的上空,語意的沉重和晚風的輕靈搭配在一起,給人一種奇異的協調感。
“洞察長老!鐵紮澤和多木特兩族勇士在納倫和多布斯兩人帶領下,這一月來殺出了草原戰士的威風,猶如巨石投進死潭中,整個草原都為之震蕩,記的當時多布斯來此求援時,我思考再三,仍未敢出兵,是你的智慧讓他們給無邊的黑夜帶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對你的果敢、為兩族做出的犧牲表示敬意和欽佩!”
洞察長老輕輕頜首,微笑不語。身後鐵紮澤和多木特兩族的戰士們胸挺的更高,站的更直了。
“多少部落為了反抗塔爾叮被遭滅族,多少草原英雄前仆後繼,壯烈的倒下,我本以為今生再無希望,這幅擔子要留給我的後人了,想不到,我終於促成了這件事,經過一下午的商討,我宣布!二十二個部落組成的抗暴同盟正式成立!”
天機長老神色激動的站起來,走到圓圈最中那堆最大的煹火旁邊,手舉酒杯,眼中隱泛淚光:“我提議,這杯酒我們敬那些死去的英雄和那些消亡的部族們!”
所有人全站了起來,二十一名部族長老神色肅穆的走到火堆旁,手舉酒杯,慢慢的將酒倒入火中。
酒助火勢,火舌騰起,直刺長空,將夜空映的血紅一片......
“從今後,各部落間將不再有仇恨、撕殺,大家的敵人隻有一個,就是那個昏王,塔爾叮多年來留給我們的恥辱隻能用血來洗掉!天下沒有憑空掉下的和平,更沒有靠乞求而來的幸福,你要想去得到什麼,就得有流汗,甚至流血的準備。現在是該我們為我們的後代做出犧牲的時候了”
天機撕開胸襟,露出骨瘦如柴的胸膛怒道:“看看是他塔爾叮的刀更厲,還是我們草原兒郎的血更烈!”
長老們全撕開衣襟,露出了肋骨根根可數瘦胸,神情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