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澤華一臉無所謂,有了剛剛的教訓,他哪有這麼容易便上方,高聲說道:“本公子懂的多了去了。我家娘子來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平時是君子不與女人計較,真當錢某怕了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成?”
餘少白聽到這句非常的男人的話,默默的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眼神裏卻是同情的目光。
“澤華兄真男人也!”
錢澤華聽到餘少白的誇讚,一臉揚眉吐氣:“隻有少白一人懂我,別人笑我太懼內,我笑他人不識君。古往今來風流才子數不勝數,我錢澤華才子二字不敢當,若是隻說風流二字,那是舍我其誰。我家娘子頭發長見識短,我懶的和她計較!”
話音一落,餘少白和田問對視一眼,都沒有出聲。錢澤華沒有等到二人的稱讚,剛要發牢騷便感覺耳朵一痛。扭頭看去,臉色頓時慘白:“娘子!你……你啥時候來的?”
錢家娘子揪著相公的耳朵,一臉怪笑的問道:“你說妾身是什麼時候來的,剛剛相公實在威武,這麼晚了,是不是該回家,見識見識我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如何威武?”
“少白!你害苦了我啊~”錢澤華幽怨的看著餘少白,把他看的心裏發毛,高聲朝錢家娘子說道:“嫂子,天色已深。你還是帶澤華兄早些回去吧。對了……田兄,咱們要不也去澤華兄家裏,一同見識見識嫂子威武?”
聽到這話,田問頓時心領神會。“澤華,你覺得少白的提議如何?”
錢澤華知道這二人是打算埋汰自己,懼內一事雖然人盡皆知,不過被娘子蹂躪一事還從未被人撞見。按照娘子那脾氣,真的會當著他們二人蹂躪自己,想想這兩張大嘴巴,第二天自己的名聲一準臭過曾經的吳子初。
他趕忙擠出笑容:“二位還是趕快回去吧,娘子~咱們也趕緊走去。”說罷他轉身快步離去。
錢家娘子像是剛發現還有餘少白二人的存在,一秒轉變表情,一副淑女模樣:“二位公子,小婦人隨我家夫君先行離去,告辭。”
二人也拱手將其送走,餘少白抬起頭來,與田問對視一眼,無奈笑道:“這錢家娘子變臉的速度真是電石火花。”
“嗬嗬~習慣就好。澤華也就是嘴皮子厲害些,一遇到她家娘子,便立刻打回原形。看著吧,今夜定是一番暴打,可憐可憐~”
田問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卻暴露他的幸災樂禍,最後拍了拍餘少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後找娘子,可要長點心……看起來溫婉如玉,卻可能隻是假象。當時錢家娘子可是有名的窈窕淑女,可嫁做人婦之後,澤華才明白啥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呐~”說罷他轉身也離去。
餘少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為啥他明明在笑,卻給人一股蛋疼的憂傷?這家夥的遭遇難不成也和錢澤華類似?
“哢嚓~”
聽到背後的開門聲,餘少白扭頭看去,便見門已被打開,隻看到一道白色背影。他連忙走進房間,將房門關上。
走過堂帳,他探頭看向西房,看著趴在地上……大寫的夥計,餘少白嘴角有些抽動:“師太,你把他怎麼了?”
盤膝坐在床上的靜梵師太,抬眼看了看地上那人,淡淡的說:“我嫌他太吵,便讓他睡了一會。”
聽到這話,餘少白鬆了口氣,將地上的吳子初扶到一旁椅子上,“師太,他還有多久才能醒?”
“半個時辰~正好你來了,將他帶出去吧,貧尼要做晚課了。”
“師太,敢情你讓我進來,是當搬運工啊?”
“我並沒有逼你進來,怪我?”
好吧……餘少白一時無言以對,最後坐在椅子上將放在衣服裏的拂塵掏出,“師太,你出家人為什麼要用道家拂塵?”
“那拂塵對我很重要。”靜梵師太從床上跳下,將拂塵拿在手裏,盯著拂塵,眼神中透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餘少白一看那眼神,那表情,那撫摸拂塵的姿勢,頓時心中一哀……以他閱片無數的經驗,這戲碼最有可能是苦情戲。
那拂塵一定是來自道家男子手中,之所以落在師太手中,其中定是有著一番曲折,一段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這份愛情超越世俗,超越宗教,最後卻落了個雞飛蛋打,以淚洗麵。隻留下一把拂塵,了解憂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