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鄧大夫大老遠的走一遭,這診費還請收下。”
看著少年郎手裏的錢,鄧誌威擺了擺手,笑道:“少年郎出手倒是挺大方,不過老夫不能要這錢。”
鄧誌威執意不要診費,他也不好強求,聽聞高王氏已然醒來,餘少白推門而入。
“高家娘子,你還記得我吧?”來到床前,看到那婦人靠在床上,臉色還是不太好。
高王氏作勢要起身,餘少白連忙虛扶:“娘子不必多禮,身子要緊。”
“餘公子的話我在屋裏也聽到了一些,你與夫君真是朋友?他那個人嫌貧愛富,還自作聰明,應該不會和你成為朋友吧?”
聽到這話,餘少白歎了口氣,這話聽的真是別扭,“我和高貴確實隻有一麵之緣,不過我覺得你不是殺人凶手,所以才會動了惻隱之心,隻是我以誠待人,別人卻不以懲待我,實在讓人心寒呐……”
看著餘少白歎氣的樣子,高王氏倒也不算太笨,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餘公子,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沒有半點假話。”
餘少白坐在桌前,扭頭說道:“我去過……你家,你覺得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你去過高家?”聽到他的話,高王氏有些吃驚,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中露出猶豫之色,不過想起這少年郎對自己的恩情,最後她開口說道。
“還請餘公子見諒,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坦誠,而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而且和夫君的死應該也扯不上關係。”
見她如此,餘少白知道她的心防已開,證明之前的事情沒有白做,他開口問道:“你和你夫君高貴成親已有三年,之前你說是相敬如賓,現在我想聽實話。”
“公子既然已經去了高家,想必也看到了,我和夫君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自從成親後的第二晚,他便要和我分房而居。”
“成親第二晚?”餘少白以為是夫妻不和睦,所以才導致關係惡化,到了分居的地步,可沒想到從三年前便是如此。
“你可知你夫君為何如此待你,這高貴可真是越來越神秘,我在你們家裏找到了房契,還都是鄭家的,這些你知道內情嗎?”
聽到這話,高王氏臉色微變,出聲道:“你是在哪找到的?”
“看來你是知道的!”餘少白低喝道。
“這個……這個是夫君的秘密,我不便多說。”
餘少白笑道:“你既然不願說,那不如讓我猜一猜,剛才鄧大夫告訴我一件事,說你竟然還是無漏之身,看樣子你那夫君高貴在成親當晚都沒有碰你,一個正常的男子怎麼會做出這麼奇怪的事?答案隻有一個,他……不正常。體現有兩點,一是身體缺陷,二是心理問題。你夫君的屍體現在已經找到,那玩意可不小,而且也不是腎虛早泄之類,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染了花柳病,那說明身體方麵是正常的,再說第二點,心理問題,他身上染了花柳病,與性生活雜亂有關,可我托人幫我查了,你夫君從不出沒煙花之地,更是一直潔身自好,沒有沾花惹草,試問這花柳病又從何而來?答案隻有一個……他搞基。”
“搞基?”
看著娘子疑惑的表情,餘少白連忙改口:“答案隻有一個,他好男風。”
“你……胡說什麼?我夫君都已經身死,你在亡人背後造謠是非,太過分了。”
餘少白輕聲笑道:“我餘少白可不是在人背後嚼舌根的人,更不會造謠是非,剛才你開頭的那句話,讓我想起一個人,或許他能幫我做證。”
“是誰?”高王氏疑惑的看向他,不知不覺她的思維已被餘少白牽著走。
“你剛才說,你的夫君嫌貧愛富,隻交富友,我看了官府的檔案,還真別說,你夫君確實認識縣城裏不少公子,而且都是大戶人家子弟,可這些朋友之中,唯獨有一個異類,他不是有錢人的子弟,家裏幾代貧農,可卻和你夫君是至交,對麵的老大娘說,那人常常出入你家,而且還會留宿家中,這個人想必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是誰吧。”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罷了,算不得數。”
“哦?是嗎?費衛現在就關在羈留所,我和縣丞公子的關係你也看見了,若是我讓衙差對費衛用刑,你說在他心裏,是麵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聽到這話,高王氏的心理防線頓時崩潰,她歎氣說道:“你小小年紀,洞察力讓人佩服,沒錯,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夫君高貴確實不曾碰過我,他曾親口說過,他不喜歡女人,娶我隻是為了他爹臨終遺言,我和他是指腹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