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淅淅瀝瀝。
霓漠大陸,南域國的邊陲,一場滂沱大雨洗刷著戰後的血腥。
營帳中,經過三天三夜廝殺大戰後的將士們,終於能安心的合眼睡上一覺了。
然而,主營帳內。
一個身著怪異緊身黑衣的人,被五花大綁固定在柱子上。
前麵。
君祁墨一臉狼狽的靠在鋪著虎皮的太師椅上,一手緊抓著扶手,似乎要把其捏碎一般,另一隻手,則是握著裝滿冰塊的羊肚囊素袋,敷在額頭上。
水凝銀藍色的狹長雙眸,冷冷的盯著眼前把他弄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似乎想把這人撕碎一般。
三個時辰前。
君祁墨帶領駐守邊陲的軍隊,在與孟域國的侵兵大戰了三天三夜後,終於在今日,以孟域國的退兵,而得到短暫的勝利休場。
整個軍隊帶著疲憊、又因勝利而喜悅的心情回到了營地,吃過香噴噴的晚飯後,各自回到營帳去休息治傷。
而君祁墨帶著他的影衛秋翊剛走到大帳前,便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隨後君祁墨抬頭往天上看去,然後――
“咚――”
“爺!!”
在君祁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已被砸了個正著,不省人事。
而他身後的秋翊則是看到,一個從天上,憑空出現的黑衣男子,直直的砸在了他家王爺的頭上,一下子兩人便疊加倒在了一起。
看到自家王爺活生生的被砸暈在地,趕緊就攙起往營帳內去。
隨後,秋翊安排了兩個士兵把這名來曆不明,襲擊了王爺的黑衣男子,五花大綁的綁在了主營帳裏的柱子上。
本來秋翊想直接就給他就地正罰的,可是想來此人來曆古怪,便等著君祁墨醒來發落。
秋翊喚來君祁墨的另一名影衛兼藥師的延瑾,給君祁墨查看了一下情況。
“爺沒事,就是被突然而來的重擊砸暈睡了過去而已,隻是額頭上腫起來的那塊可能要慢慢消。”延瑾沉聲道。
“那爺這都倒下去兩個時辰了,多久才會醒?”雖然延瑾說沒事,但是作為君祁墨身邊的影衛,沒有保護好他,秋翊是萬分的自責和擔憂。
延瑾自然是知道秋翊的擔心,解釋道:“爺這幾天沒日沒夜的上陣禦敵也累了,被砸暈是其次,現在應該屬於睡眠狀態而已。”
“你是說,爺現在是睡著了?”
“嗯。”
聽到延瑾這樣說,秋翊這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爺本身就中了毒,內力被封鎖著,體質越來越差,如今出了這等事,他怎麼能不擔心。
知道自家王爺沒事之後,秋翊惡狠狠的走向那名黑衣男子,用腳踹了一下。
“醒醒醒醒,別裝了,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秋翊眼裏放著冷光殺意,狠聲道。
自己這一腳下去可不輕,然後該男子卻沒反應,真的暈死了?
“誒,延瑾,你來看看這人。”
延瑾聞聲過來,蹲下給他查看,一手素指伏在其鼻尖,隨後道:“暈過去了。”
延瑾看著這名男子,隻見,他肌膚如雪,容貌非常秀氣,他緊閉著雙眼,一雙蝶翼般的睫毛覆蓋在上麵。是的,睫毛就如蝶翼般美麗。
一個男子的睫毛長成這般,睜開眼來,睫毛下,到底會有一雙怎樣的眸子呢?
延瑾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