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激勵南陽作家群的創作熱情,讓更多的人關注、熟知南陽的本土作家們,更為南陽作家群的薪火相傳,有見識的《南陽廣播電視報》在“梅溪”副刊上推出了兩個專欄:“作家寫作家”與“作家茶樓”,欄目的文章一篇又一篇,欄目的人物一個接一個,讀著讀著,怦然心動,南陽作家群是個特殊的群體,其中諸位都是我尊重的師長或朋友,我與他們為鄰,已先得學養之貴和思想之光,有的甚至是我這個坎坷書生命運的引路人,提攜救助之恩,實難言表,就像天空中的一輪太陽,已照射我生命的每一個腳印,周熠先生就是我敬仰的師長之一。
記得是上世紀那場風波過後,我從駐馬店撤離回宛,一時居無定所,工作也無著落,鬱悶之痛、流浪之苦已使我幾次想夢回極樂。閑暇中,去位於梅溪路的原南陽日報副刊部小坐,周熠先生儒雅、內斂、謙恭,以師長般的寬厚鼓勵我,並以不多的話語敲擊著我有些委靡的心境,臨走問我還寫不寫東西,我留下了兩首小詩《又見母親》《故鄉,我不懊悔》,不幾日,“白河”副刊有了我那首後來讓朋友們多次用來調侃的詩句:我終於違背了年輕的諾言/漂泊的翅膀/又掛在故鄉的枝頭上。這正是那首《又見母親》裏的詩句,要知道,那時的《南陽日報》是一張僅有四版的小報,“白河”副刊上全國各地的名家大家雲集,上一個“豆腐塊”就算莫大的榮幸了。而正是家鄉報紙這首版尾的小詩,讓我有機會參加第二年的“南陽作家采訪團”,也因著一篇《一個小人物心中的大事業》這篇小報告文學,使我雖回到一個四麵皆黑的小城,但畢竟有了一份讓我得以重返教壇的工作。
這就是周熠先生,除了幾篇小文相交,幾乎是素昧平生,他卻傾盡師長之能,拯救一個文學青年。
周熠先生完美人格、完美品質反映在我身上的第二件事,是推薦我加入河南省作協。那是2001年夏秋之際,我填表想入省作協,出差去鄭順便向省作協遞送表格,因無一熟人,就又想起周熠先生,去日報社約見已是副總編輯的周熠先生,話仍是輕輕的,告訴我說:省作協的劉學林秘書長是老朋友,他很關愛文學青年的成長,你去找他吧。臨走又給劉秘書長寫了一封推介信,並告訴我說他還會在電話裏介紹我。果不其然,當我怯怯地走進劉秘書長的辦公室,遞上周熠先生的信時,劉秘書長說他已接到周熠先生的電話了。就在這一年底,省作協主席團會上,我作為南陽的三名省作協會員之一,名列其中。
再見周熠先生,已是N次了。南陽市文聯創辦的“南陽文學論壇”每兩個月一次,老作家們都是言傳身教。而難以釋懷忘卻的是那年的中秋節。我因事從北京回宛,已在團中央工作的詩友陳立紅先生讓我帶給周熠先生一盒北京的月餅,因不知先生的家址,就讓報社的克峰兄轉送,接到月餅後,先生發來短信致謝並以小詩相贈:丹桂飄香叢菊開,國節才去中秋來,蟾宮圓月今夕醉,詩弟文朋共慰懷。詩後又特囑:“好好讀書,好好寫作,明天是你輩的啊!”先生散文集《紅塵草色》出版後,好評如雲,急想得到先生題簽的一本,就又去短信討要,先生兩次短信告知:見麵簽奉;書已帶辦公室,另約奉你。幾次大疾,周熠先生體魄已不如從前,卻能在大事中不忘一個晚輩後生的願望,實乃大胸懷和大境界矣。
周熠先生是南陽文壇上的多麵手,詩歌、散文、小說樣樣俱佳,我還夠不上評價先生的創作和作品,但我從一個真正的作家身上,感受到的是關愛、悲憫和真誠。大家,大眾之家,厚德載道,為人師表。做人若此,豈沒有好文章流芳千古,惠澤後人。
“大德必壽”,我曾深深地祝福周熠先生人品熠熠,作品熠熠,大德大壽。但天不遂願,先生已作古年餘,今憶起,悲痛之心,仍不勝言表,唯願先生精神不落,永遠光照南陽。
接通一個詩人的往事
“以詩和文學的名義,讓我們撐起高貴的頭顱,窮且快樂著。”這是二十年前,一群貧窮的文學青年相聚街頭時你留給大家的“字話”。如今,你已用才情和實力,漫遊在大上海的燈盞中。
因文學而結緣,卻沒因文學而相知,生存使文學和詩人很瘦。我們談論柴米油鹽,仕途官場,談論為子、為夫、為父之道,唯獨沒有文學。而隻在周末或某一個不確定的偶然事件或朋友來訪中,方能小聚。把盞問天,才有些牢騷過後的文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