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雲卿隱約聽到奇怪的聲響,他低眉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卻聽到顧文均陰森森的聲音。
“不用看了,是我的肚子在叫喚。”
顧文均那嗡嗡的聲音在山洞裏來回蕩漾。
“我餓了……”
查雲卿總算磨了一堆木屑,他找了兩根枯柴,將柴火削開,鋪平。
他用小刀在枯木上挖了個洞,小心翼翼將木屑倒進去。
他又賣力的用另一根枯柴轉動洞口。約摸過了四五分鍾,一縷青煙飄起來。
查雲卿連忙將細碎的木屑小心翼翼的添進去,他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燃起的火焰,欣喜之餘突然僵住。
猛然回頭,他見顧文均閉著眼,像是睡著了,才稍稍緩了口氣。
查雲卿痛恨自己的大意,那個傻傻的“查狐”是不該知道這些繁雜的工序的。
“查狐”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好青年。
查雲卿臉上浮起一抹僵冷的笑意,往火焰裏仔細的添柴。
他見火勢穩定了,才站起來,慢慢靠近顧文均。
?
顧文均說睡就睡了,查雲卿見他臉上微微泛紅,猜想他定是發燒了。
他把顧文均的手抬起來,見顧文均微微動了眼皮,遂伸手將他攔腰抱起來。
顧文均比他隻矮一點點,身子骨硬的很,抱著很沉。
查雲卿將他放倒在火堆邊,小心翼翼讓他的頭靠在軟綿的苔蘚上。
洞外已經換做滂沱大雨,查雲卿摘掉烘幹的眼鏡,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擱著。
他隻身行入洞外,一頭紮進雨裏,悶聲朝前走。
查雲卿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找打了吉普車,車子已經被雨水灌濕。
他坐到駕駛座上,這才發現吉普車的油已耗光。
查雲卿隻得下車繞道車後,抬起後備箱蓋。
他在後備箱內挑了一番,總算找到些有用的物品。
一個大號的鐵頭盔,一把長刀和一卷裝在膠布袋裏的毛毯。
查雲卿拖著被雨淋濕的身子,踩著泥濘的土地,一步步走回了山洞。
?
查雲卿往火中添了柴,火勢大了些。他把濕淋淋的手靠在火堆邊,慢慢烘幹。
天色已經暗了,山洞裏黑乎乎的一片。
暗紅的火光照著顧文均的側臉,查雲卿將溫熱的手掌伸到顧文均的衣領上,開始替他解衣扣。
顧文均的衣服脫了一些潮氣,仍是濕淋淋的,貼在身上。
查雲卿費勁的解完扣子,攤開衣物,他把手伸到顧文均的腹部,掀開淋濕的襯衣,便瞧見了顧文均細白得如同大理石一般的肌理。
顧文均的身子十分精細,如同鍛造精良的刀劍,每一分毫都一絲不苟。
查雲卿的視線隨著顧文均精巧的肚臍往上,看到了粉色的兩點。
他加快動作,替顧文均脫下衣物,又除去下身的褲子。
查雲卿稍稍低著頭,瞟了眼顧文均的□□。
一雙黑色的眸子變得深了些。
他把毯子取出來,蓋在顧文均的身上,又將顧文均露出來的腳蓋好。
當他的手指碰到顧文均的腳背時,查雲卿抖了一下。
他猛然發覺,這山洞裏冷的緊。
?
等到查雲卿烤幹了衣服再換上後,洞外的雨已經停了。
顧文均在熟睡中呼吸均勻,他的身子已經被查雲卿裹成粽子一般,露出被火烤得通紅的臉。
查雲卿將長刀扛在肩上,提著頭盔出外覓食去了。
照明手電筒的燈光暗淡了不少,想是快沒電了。
夜色正濃,查雲卿按著電筒往樹上照,稀稀拉拉的安著些鳥窩。
他走到一棵鳥窩安得最低的樹下,將袖口挽了幾道,手腳並用地爬到樹上。
小心翼翼地湊到鳥窩跟前,查雲卿往裏一望,那兒居然趴著一隻黑背白肚的大鳥,足有野雞大小。
他一伸頭的工夫,鳥受了驚嚇,呼啦啦飛出來照著他劈頭蓋臉一頓猛啄。
查雲卿縮著脖子,緊緊抓著樹幹。
他木頭似的叫那鳥篤篤地啄了好幾口,忽然猛一揮手,一把撈住那鳥兒翅膀。
查雲卿冷冷地看著手中撲騰掙紮的鳥兒。
他揪著鳥將腦袋往樹上使勁一撞,立時鬆手。
鳥撲騰著直摔下去,砸在泥濘的雨地裏。他又探手入巢,將兩顆鳥蛋塞進褲袋,這才穩穩當當地溜下了樹。
他麵無表情地拾起死鳥,掏出那割樹藤的小刀望它脖子上輕輕一劃,順著那道細小開口連皮帶毛往下撕扯。
他動作極快,沒幾下就剝出一隻油光水滑的鳥兒。
待清了內髒放幹血,查雲卿仔仔細細地用雨水衝淨了手上的血腥味。
他洗淨了頭盔,往裏裝了一罐清水,回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