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兩保安剛好進來,是宋山找他們來的。原來兩人是旅遊公司顧得當地的兩個農民。他們看到這麼多當官的就有點局促不安。讓他們坐下後,王屾又問了他們一些情況,當一個保安說到像是看眼花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懸崖邊一閃不見了,具體是什麼東西卻說不上來。這個情況別人並不以為然。王屾卻忽的明白了,說不定是自己救的那條黑蟒在作怪,因為不確定,所以他也沒露……
都半夜了,消防隊停止了搜索。董書豪十分不滿,拿著魏文瑞撒氣。魏文瑞隻好要宋山組織人再去搜索。他表現也十分不滿,對董書豪意見很大似的。從魏文瑞住的房間出來,陰著臉就來找王屾訴苦。王屾勸慰了一番,要他暫時忍一下,畢竟是董省長的幹兒子嗎,誰遇上這事兒也都急。魏文瑞就發著牢騷。
雖說,他也是董書豪的手下,在部隊時給董書豪做過參謀。對這位老領導,啥脾氣,他應該是十分了解的。所以,王屾勸了一番,他還是怒氣衝衝。這使王屾很感意外。按說,官場上上級發火就是不滿也都吃著,不該表現的這樣突出,好像是有意造作。再就是他跟王屾小聲說溫馨的事兒,老頭子好像還沒忘,你可小心點,說不定司瑞和西門帥來專為了你呢。好像是有意提醒他,把他往這事上引導,就多了味,對他的無故坦率很是吃驚。相交這些年,他可從沒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以前都是客客氣氣的,極少提起他和董書豪的關係,甚至還有意保密。今兒如此坦率,不知意欲何為。
其實現在,有些事兒他顧不得想,光想著到崖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蟒所為,疑慮一閃而過就急於脫身。
又熬了兩個小時,看來是實在熬不住了,魏文瑞打著哈欠說去休息一下,也要王屾休息休息,暫時啥也別管了。
送走了魏文瑞,他就想行動。忽的,想到魏文瑞在樓梯處回頭那麼一撇,他感覺到了圈套,特別是想到跟董書豪來的那些人,好像都有些來曆。省府的那些書包子們可不是這樣的人。
難道是刑警隊的,那些警惕的眼神。對,他立刻感到有張網,張網以待,等自己上鉤。想到這兒,他打了個激靈。剛才,魏文瑞那一撇多不正常,說得那些話是不是故意的,撒下魚餌,引魚上鉤?
本來,他已經換好了衣服,夜行衣早已經穿在身上。他在屋裏來回度了幾步,側耳細聽了聽,果真聽得隔壁有異樣的聲音。確實大意了,有些疏忽了,隔壁住的誰竟不知道。人家真是給自己設了個套。魏文瑞、季福來是不是故意透露些信息,有意表演,引誘自己呢?
想著,哪兒也不去了,他上床睡了。躺下來,舒了口氣,還忍不住笑了。自己幹嘛上急著火呢,兩人的遭難對自己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嗎。不管兩人死活,拿兩人當誘餌,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想著,他心裏越發舒服了。看來真是急眼了。願不得李敏看自己的眼神那麼著急。也許,她看出了什麼。還有李仙江的無故舉動,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對的,一定是的,他的不辭而別不就是希望自己也這樣嗎。突然,就那麼想明白了,睡得就越發踏實了。
董書豪的屋裏,花如君在小聲調度。可苦了在瑤池崮蹲點的省刑警隊的幹警們,夜晚的山上格外冷,又不時聽到鬼哭狼嚎的,趴在個山旮旯裏又不敢動一動,可受了大罪。
黑夜中,董書豪魚泡子眼越發顯得大,精心的布置很可能前功盡棄。都半夜四點了,監視的人說並沒有發現有啥動靜,還聽到了王屾屋裏細微的鼾聲。
花如君看著董書豪低聲問,“難道出了啥披露,被他發覺了,還是他根本就不是啥雲中飛燕?”
“再等等,”董書豪說:“就像大戰爆發的前奏,越到這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花如君又看著魏文瑞,魏文瑞搖頭,那意思應該沒啥披露。
“這個狐狸尾巴不好抓啊,”花如君歎了口氣。設得這個局是如此的深,和這個事件看起來牛馬不相及的事兒,他要是能識破的話真乃是神人了。
董書豪如頭困獸,今晚不成,恐怕沒啥機會了,這塊絆腳石恐怕是難以挪動了。獵物就在眼前,可就是無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