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李仙江走後,王屾就說李敏,“這樣說爺爺,爺爺不高興了吧。”
這還是王屾來到這兒和李敏說的第一句話。李敏並沒有回言,避開了他的目光。
魏文瑞顯然還沉浸在李仙江剛才話語中說的那些事兒,並沒有看出兩人間的不自在,說:“不能這麼說,瑤池崮是有很多傳說,多少年來,很少有人涉足,說不定真有啥鬼呀怪的。”
這時,季福來和宋山匆匆進來了。魏文瑞忙問,“怎樣了?”
“山裏突然起風了,刮得人睜不開眼睛,各村裏來的人很多人都開了小差,剩下的基本是公安人員和消防隊的,山裏很黑,蛇也多,很多人都怕,不敢向前,要不咱撤回來歇息歇息,天一亮再搜吧。”
魏文瑞皺著眉頭,又看著王屾爭取意見,“王書記,你說呢?”
王屾放低了聲音,“我看這樣無目的的搜也不是個辦法,季書記,確切的地方你知道吧?”
“山上是知道,下麵就不知道了。”季福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又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了句,“真是倒煞黴了,今天不該我陪他們去的,說好了旅遊公司的人派人陪著,誰知來公司碰上了,西門帥那小子非拽我去,耽誤了我的事兒不說,差點把我也墜下去。”
“到底是怎個事兒,你跟我說說,”王屾問。
季福來一急就有點結巴,有點表達不清,說了一大陣子,王屾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當然,他最關心的是兩人找他的目的。
原來,季福來上午來旅遊公司談修建養老院的事兒,剛到旅遊公司,司瑞和西門帥就來了。都是老熟人,也不客氣。西門帥向前拉著他就走,非要去瑤池崮。
其實,季福來心裏挺煩氣兩人的。上次來就追著以前的事兒問個沒完沒了。就是兩包錢的事兒,好像很感興趣,還追要那個包現在在哪兒。在哪兒呢,他也想不清了,反正是先交到了刑警隊,後送到了銀行,那個包去哪兒他真的說不清楚。起初還沒當回事兒,聽說兩人去刑警隊和銀行打聽,他就多心了。心裏話,這是幹啥,並不是他們說的打聽著玩、好奇了,好像是非要找到那個包。破案子也不是他們呀,不懷好意,想弄誰呀。弄自己嗎,自己不怕,反正一分錢也沒拿。衝著王屾嗎,人家和自己一樣,動都沒動過。他一時還想不明白,想跟王屾說一聲又覺得沒必要,看兩個人大大咧咧的,也不像要糟蹋誰的。因此,拿不準,李敏他也沒告訴。
現在,出了這事兒,王屾又問,他才恍然大悟,真是衝著王屾去的,去瑤池崮就是為了取證。王屾就是那個傳的神神秘秘的人物,就是送錢的人,就是啥雲中還飛燕。想著自己都笑了,誣陷,純粹是誣陷。可能嗎,是他們不安好心,不是說了嗎,去棉紡廠挑事兒,鼓動職工鬧事都是為王屾。他覺得這樣的人最可恨,有啥事就說唄,說到明處,這才是人辦事兒。背後裏下黑手,啥玩意啊,簡直是跳梁小醜。
剛出事兒還同情兩人,掉了幾把淚。明白了,原來是沒安好心,也是活該,是報應。王屾可是營區縣的大功臣、救世主,人家來了將近三年,營區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摘掉了當地的窮帽子,這是多大的恩呀。雖說自己被降了職,受了處分,那是自己惹的禍,在金錢美女麵前沒控製住。簡直說不出口,也沒臉說出口,自己栽的心甘。德才不就說嘛,不能恨人家,應該謝謝人家,要不是人家拉一把,自己栽的更深。
想想恨人家啥。前幾年,為發個工資天天犯愁,就知道想方設法從老百姓手裏摳,一年那點工資也發不全。現在,工資翻了好幾倍,在李敏的提議下,今年還免了所有老百姓的公糧、提留,上河工也不讓老百姓出工了,多好的事兒,農民得到了多大的實惠。
以前進村,老百姓見了就像看見仇家,冷眼剜你,關門閉戶,就像是土匪進了村。現在,不管去誰家,都是熱情招待,茶水伺候,還非要留飯。心裏那個舒坦。這麼好的官還有小人從中作梗,背後算計,真是可恨。死了活該,這樣的人世上越少越好。
季福來說完,關心的看著王屾,“王書記,是不是出啥事了,他們怎麼可能……”
他沒有說下去。王屾明白他是怎想的,淡淡一笑,“有啥事兒,有了處分心裏不好受吧,就到處逛遊。這麼說,司瑞臨跳下去的時候你還拉了他一把。”
“嗯,我當時沒注意他,因為一轉眼看不到了拍照的西門帥,又聽到他的驚叫聲一時呆了,慢了一拍,等我再發現司瑞,他已經到懸崖邊了,跑過去剛碰到他的手,他就像風一樣的刮了下去,當時我懵了,要不是後麵兩保安拉住我,也掉下去了,等我緩過神來,兩保安告訴我,說我像著了魔一樣往懸崖邊上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