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結束後,那個意外的重逢也順利落幕。
文藝部的冊子幾乎售罄,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
文化祭結束後,校園裏彌漫著一種悠閑的氣氛,我開始撰寫長篇小說。
因為我並不是職業作家,所以沒有什麼必須遵守的截稿日期,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慢慢寫。
正好要進入長假了,我打算在假期裏繼續寫。
是的,我是這麼計劃的。
然而,新一的突然一句話把我的計劃完全打碎了。
“這個長假,咱們去我爸他們的基地,洛杉磯吧。”
“……洛杉磯?”
事情發生在工藤宅的書房裏。
新一的提議真是個讓人難以接受的邀約。
洛杉磯離日本有多遠,他到底知不知道?
還有這趟旅行要花多少錢,他到底有概念嗎?
“對啊,而且,我已經把蘭的機票也一起訂好了,你一定得帶上文化祭的那本冊子和你的新作。”
什麼?強製召集……︎新一連機票都提前準備好了,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而且,蘭也要去……這不就是妨礙他們婚前旅行嗎?
各種想法在我腦海中轉來轉去,但我脫口而出的問題卻是最嚴重的那個。
“護、護照!”
“啊?”
“我得去申請護照啊!”
“哈︎!你居然沒有護照︎?”
不要以為每個人都有護照!
新一這家夥從小就常去海外旅行,但我這一世可是從來沒有出過國,自然也沒有護照。
我急忙衝出工藤家,去準備申請護照所需的文件。
就在這個時候,新一的話在我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響。
——一定得帶上文化祭的冊子和新作。
文化祭的冊子倒是沒問題,我已經妥善保管了。
但新作……我原本打算在長假期間寫完,還沒完成呢。
血色一下子從我臉上退去。
就這樣,我的首次“地獄般的趕稿生涯”在截稿日期前正式開始了。
♢︎♢︎♢︎♢︎
長假的第一天,我還在飛機上埋頭寫稿。
“遙,遙醬,你的黑眼圈好重啊……沒事吧?”
“就算不寫完,給他們看個草稿也行啊。”
“……既然要給優作老師看,我想拿出完成品……就差一點了……我沒事的。”
說話間,我的自動鉛筆從未停下。
順帶一提,飛機的座位順序是從窗邊依次是我、蘭、新一。
為了不妨礙他們上廁所,埋頭寫作的我獨占了窗邊的位置。
不過倒也沒差,因為我很喜歡看窗外的白雲。
“話說,遙,你沒筆記本電腦嗎?手寫好像挺辛苦的。”
“……沒有,我打算長假期間打一份短工,賺點錢買。”
“是、是嗎……抱歉啊。”
“……嗯。”
然後,我繼續默默地寫著。
時間流逝,機艙漸漸暗了下來,周圍的人也陸續進入夢鄉。
我開著小燈,在光線照耀下繼續奮筆疾書。
當我終於完成作品時,大部分乘客都已經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完成的作品,正準備蓋上毯子好好休息,熄燈的一瞬間,一聲尖銳的女性尖叫劃破了寂靜的機艙。
新一立刻從過道的座位上站起來,飛快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我也想跟過去,但因為蘭坐在旁邊,沒法追上去。
機艙的燈一下子亮了起來,廣播裏詢問是否有醫生在機上的聲音傳來。
乘客們開始騷動,說有人死了。
蘭一下子慌了神。
“死人了……等一下,新一……誒?”
蘭轉頭看向空空的座位,疑惑地歪著腦袋。
“新一他,好像已經跑去現場了。”
“誒——真是的,真拿他沒辦法!”
蘭猛地站起身,向現場跑去。
我也因為好奇,緊跟在後麵。
一個體型魁梧的男人突然友好地向蘭打招呼。
“喲,這不是蘭嗎?”
“目、目暮警官!好久不見了,遙,這位是我爸爸當刑警時的上司,目暮警官。”
“初次見麵,我叫高野遙。”
我微微鞠了一躬,同時對蘭的父親曾是警察的這件事感到有些驚訝。
“啊,初次見麵,蘭,你這是和朋友一起旅行啊?”
“是的,不過……發生什麼事了嗎?聽說有人死了……”
“啊,不,沒事,不用擔心,隻不過,現場附近應該沒有其他人靠近吧?”
目暮警官苦笑著安撫蘭,然後向空乘詢問情況,結果卻得知有個可疑的少年已經闖入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