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裝潢得很有品位的咖啡館。咖啡色的木板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舒心而安寧,木色的桌子上都擺放著暖暖的燭火,椅子旁邊放著插有梔子花的半身高的玻璃花瓶。這裏顯然比我的奶茶店小資多了。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我跟在純白身後,莫名地看著他,“不是去獵人聯盟嗎?”
“你要見的人不在那裏。”純白朝我斜眼一笑。
我不由警惕起來。
我看到那顆跳動的心髒之所以那麼驚慌,是因為那顆跳動的心髒是青木色,和西雲蕭心髒位置的木原體一模一樣。不同的是,西雲蕭心髒的木原體隻是一塊木頭,而純白盒子裏的東西還在跳動。
“西雲蕭?他在哪兒?”我驚慌地看著純白,不可思議地皺起了眉頭。
可是純白卻一邊撫摸著手上的獵鷹戒指,一邊得意地看著我:“你是非人。”
我沒心思理會他這些不相幹的東西,隻是越過櫃台拉起他的長袍:“西雲蕭沒有死,是不是?”
“你想見他?”他斜睨著我。
“快告訴我,他在哪兒?”
“可是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什麼西雲蕭。”他無辜的表情分明不像在說謊。
“是誰讓你把這東西送過來的?”我指著眼前的盒子。
“你想見他?”他再次審視著我。
“是。他在哪兒?”我堅定地說。
“你……一點都不怕我?我可是獵人。”他在我麵前晃了晃手上的獵鷹戒指。
我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對著他突然嘶吼:“他到底在哪兒?”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跟著來吧!”他慌亂地掙開我。
“你要見的人在那裏。”越過兩排高背座椅,純白指著靠窗的位置對我說。高背座椅的背很高,所以我看不到椅子上坐的是什麼人。
我幾乎是跑向那個位置的。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忽然停止了腳步。我感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內心的不安讓我失去了前行的勇氣。
一百年!整整等了一百年,連小堇都已然老了,我終於再次聽到了他的消息!
雖然我惶恐不安的心讓我有些害怕,可我到底還是走了過去,然後我便看到一個長相相當二次元的少年正蹲在沙發上,趴在桌子上舔一杯奶昔。
他聽到聲響,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那是一雙無精打采的眼睛。他長著白淨的瓜子臉,亞棕色的劉海剛剛遮住眉毛。他的舌頭很長,抬頭的時候嘴巴也沒有停止舔那杯奶昔。
當然最醒目的還是他臉上那道淺淺的月牙形的傷疤。
那分明……就是西雲蕭。
“西雲蕭?你……真的還活著?”我感到渾身顫抖,“你沒死?”
他隻是怔怔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吃那杯所剩無幾的奶昔。
“你是誰?誰是西雲蕭?”他將空杯子扔到一旁,才慵懶地看向我。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姚小雙啊!”我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你仔細看看,我是姚小雙!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喂,你幹嗎拉拉扯扯的?快放手!”他嫌棄地甩開我。
看著他冰冷的眼神,我感到胸腔悶熱,一陣窒息感襲來。
“西雲蕭,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了,我等了你一百年!你看,我吃了你給我的木的原體才一直沒有死,你摸摸看……”我又伸手抓起他的手,放到我的臉上。
但他依舊嫌棄地甩開我,冷冷地看著我:“喂,這位姑娘,請自重啊!”
他真的不認得我了——那是我第二次被他甩開以後,心裏的第一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