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十年後的林揚會是什麼樣子,如果可以假設,那一定就是跟前的這般模樣,不差分毫,神情、氣質,連呼吸都開始接洽。
我分不清了,頭咋呼咋呼的疼。我甩開所有人,衝出酒店,匆忙地攔了一輛的士。
第二天,編輯打來電話,讓我在家好好休息兩天,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中午時,大白抱著一大摞雜誌和報紙進了屋,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白媽,讓她去書房把老花鏡拿來。
白媽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你知道這些東西上麵是怎麼拐彎抹角罵小七的嗎?都他媽不是東西!”大白把懷裏的雜誌猛地一扔,破口大罵起來,好似一場醞釀已久的報複。
我躲在房間裏,聽著門外斷斷續續的爭吵,我有些恍惚了。似乎一切又回到三年前,大白和白媽第一次吵架的那晚。
表姐利用她三線演員的身份,在網上故意將所有的矛頭指向我,接踵而至的謾罵無休無止。大白也在那時得了大病,時至今日依舊不見好轉。
或許是真的無所謂了,對於媒體腥風血雨的激情創作早已麻木,我不想在為此分心失意,大白也不能。
“大白,我餓了。”我開了門,對頭發花白的大白撒嬌道。
“哦,這就去煮,這就去煮。”大白聽到話後神情茫然,轉而喜笑顏開,放下手裏的娛報,慢騰騰地拉著白媽進了廚房。
過了一小時,兩人還在廚房折騰,我捂著肚子蜷在沙發裏。快到兩點時,編輯提了一大袋東西來我家。
進門一看,誰都懶得搭理他。
大白好歹從雜七雜八的花邊新聞裏走了出來,正高高興興的在廚房倒騰。
編輯對我這一家人早已見怪不怪,自個兒走到冰箱旁拿了一罐飲料,打開喝了一大口。
見我窩在沙發裏,騰出一隻手把我從被子裏拽了出來。
“起來吃點東西。”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沒事兒,就是過來看看你。這是西街買的壽司,給你。”
我二話不說就狼吞虎咽了一盒,編輯無奈地笑了笑,“慢點兒吃,別噎著。”又遞來半罐飲料。
突然,編輯神秘兮兮地跑進廚房,不知跟大白和白媽說了什麼,笑嘻嘻地出來,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
幾天後,編輯通知我和演員接洽的時間推遲到了這個周末,聽說那個叫Ian的華裔演員在中國的行程排得十分緊湊,為了這次麵談,已經推了好幾個比較重要的活動。
這下我非去不可了。
夜裏,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淩晨三點鍾爬起來打開電腦,查了一下那個叫Ian的英籍華裔演員。
或許是剛當中國不久,亦或許是不太大眾,網上關於他的資料少得可憐,甚至比不上三線演員的花邊新聞。
他比十年前的林揚高出不少,臉部曲線也比林揚精致漂亮許多,添了一份時間才能給予的穩重。
自見他的那一天起,我不止一次問我自己,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相像的兩人。
十年前,林揚就消失了。
沒有人告訴我,他去了哪裏,在做些什麼。
到後來,連自己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小說裏那個叫林揚的人,不過是我走火入魔的幻想。
林揚根本就不曾存在於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