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覲嗣君-[10-1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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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三兄弟名兒都挺好聽的。我爸爸先是鴻臚寺卿,出了名的知書達理,文化人兒。擱現在該是個國寶級的院士,資政什麼的吧。後來呢升遷到禮部尚書,我哥叫薛達,字長恭。我二哥叫薛遷,字少恭,我呢叫薛選,字白恭。後因先皇瑾太妃於誕下皇七子澄銘之後翌年生了選柔公主,小名選兒。我爸也就給我改名兒了叫薛(辶+上)[讀:shàng。這個搜狗輸入法煩死人了,打不出來那個字,意思就是崇尚光明美好的意思],九皇子看著不好,說不讓我走,就寫成現在這樣兒:薛上。表字:宗白。所以也喊我白白。薛白白。離開的時候,是老佛爺的鑾駕先走的,我呢是出的別院的後門,那裏有今上事先安排好的海大夫派來的馬車,我正後悔沒問問我哥,我的孩子叫什麼名兒。又怪我爸爸,他老人家可能也早知道我和今上的事兒,那次是他特請了旨意的,說是重陽節了,要祭祖,希望今上能準我回家一次。我還記得當時尚塵還沒得罪今上,是專門讓尚塵去送我回家的,那晚我回去隻有我爸爸在,大哥,二哥都沒影兒。我,尚塵,我爸就吃飯喝酒聊天兒,我爸爸也不說祭祖的事兒。末了我就喝多了,其實也沒多喝,尚塵的話,我不記得了。次日還是我倆一起回的宮裏,估計誰都不知道那晚我爸爸準備的那一出,他老人家就不怕我醉酒行房將來生出來個傻子呀。我整個人昏昏沉沉跟泄了氣似的。突然我好想看到了卿安寺的沙彌昕雲。我就隱約想起來尚塵給我看過一本兒叫《憲宗實錄》的書,上頭依稀記載了些以前的事兒,說過這個和尚。我就要奔到上房去找我哥說這事兒去。這時候就覺得有人捂著我的嘴,拿小匕首支棱著我的腰,對我小聲說話:你別喊叫,就跟門外的馬車說,我是路上跟著伺候你的小廝。聽到沒!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點了點頭。尋思這還沒出寧王府呢。怎麼就遇上劫道兒的了。小門兒一開,一陣寒風吹入脖頸子,來人呢是個小後生,穿戴挺幹淨,打了個千兒,隻說:小的是奉了海大夫的指派來接薛小爺的,請問您二位誰是?後頭匕首指著我呢,我說:有勞海明兄了。這個是我貼身的小廝,時候不早了,咱一塊兒走吧,還趕路呢。我回身一指,看到是秦昊。心想怎麼會是他。想來必有緣故的吧。他我是不怕的,跟尚塵、魏寶他們一塊兒來的。也不是壞人,隻是幹嘛拿刀子頂我。車晃晃悠悠的,一路馬蹄聲響,是往東走。車上我也不說話。看他那打扮兒像是要出遠門子的。他們家是涼州人士和秦川接壤,我去青州,他這是鬧的哪一出。或許跟我出了京也就各奔西東了吧。有些困,我就緊了緊直裰,枕著行李包袱要睡了。隻是那食盒兒紫檀雕花兒描金的,又沉又硬,硌的你根本睡不踏實。秦昊把那匕首放到刀鞘裏頭插在腰間,撩起簾子瞅外頭,我說:你放下來,讓不讓人睡了。他說:我這兒有牛街買來的驢打滾兒,你要不要來一塊兒嚐嚐。牛街距離他那兒還好一陣子腳程,我就問他:您這都快過期了吧,是什麼時候買的。他說:韋昭昨兒個剛給我送來。我哦了一聲,問:來跟你道別的吧。你這是要上哪兒。他說:尚塵和吉日木圖去了漠北快活去了,魏寶呢現在在萬歲爺身邊兒。我也該回家娶媳婦兒了。我本來要問他:你回去怎麼不帶韋昭一塊兒走?沒想到他說出來娶媳婦兒的這話,韋昭也怪可憐的。我那次在百丈關見過一次青陽,就是那個叫吉日木圖的孩子。跟我說起來這個韋昭,說自從救下了秦昊之後,就對他念念不忘。最嚴重的一次是,青陽勸他收手吧,當個哥們兒挺好的。你們猜他怎麼說。韋昭說了: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還怎麼能當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