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紀雲聽訓,表哥駕到(1 / 2)

宿醉的後果便是頭疼,不過好在納蘭月和筱雨並沒有喝太多,因此第二日早上醒來隻是有些微的頭暈。不過卻因此起晚了一些,怕誤了給皇太後請安的時辰,梳洗換妝的時候都有些急匆匆的,好在筱雨得力,倒不至於有遲到失禮的事情發生。

紀雲宮。

筱雨的雙腿剛剛有些起色,離康複還差得很遠,隻能適當的鍛煉並不能過度勞累,不然隻能傷了本源再難恢複。因此,還是坐在輪椅上出現的,不過這一個多月來的相處,倒是很多人都習慣了她這個樣子,除了一開始有人指責她明明可以站起來卻偏偏坐在輪椅上、沒規矩之外,後來倒不見有人說什麼了。

往日裏納蘭月一向來得比較早,今日去的時候各妃都已經就了位,不過好在皇太後還沒有到,納蘭月在筱雨的攙扶下,坐上了右首第二個位置。

說到位置問題,其實一開始為了排位的事情,納蘭月和華鳳在旁人眼裏已然被放在了對立的位置上,那次排位倒是沒有當時還是西貴妃的西皇貴妃什麼事,畢竟她品階最高,第一個位置自然是她的。當時,底下的人一度認為納蘭月和華鳳之間定會有一場爭端興起,卻不想納蘭月直接讓賢,把左首第一個位置讓給了華鳳,自己坐在了右首第二的位置。

在眾人麵前,華鳳自然不敢如此高調的不加推辭便坐上那左首第一位,這樣倒會顯得她沒氣度,後來是納蘭月再三推讓,又曉之以理,方才順理成章的接受了。納蘭月並不覺得這樣的退讓有什麼可丟麵子的,也不見自己有什麼損失,反而自打那裏以後華鳳的態度倒是對納蘭月好了一些,不再像一開始那般充滿敵意了,至少表麵上如此。

納蘭月剛坐下就見皇太後從外麵走了進來,眾妃皆起身行禮,納蘭月不良於行是唯一的特例,在筱雨的攙扶下行禮下拜。

請安在一片祥和、歡聲笑語結束,在這裏每個妃子都竭盡全力的討好皇太後,說一些憋足的笑話逗皇太後開心,皇太後自然也樂得配合,不管說的好笑不好笑都統統收下。於是,每次請安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當然,又是那句老話,凡事都有個特例,在這請安中有說話、愛出風頭的,自然也有不說話的,就像納蘭月。她不是不會講笑話,隻是不想在如此多人麵前嘩眾取寵、顯山露水,讓人從心裏忌憚。不過偶爾的,她也會說上兩句,因為她深知物極必反的道理,凡事不能做的太過,要懂得適可而止。如此一來而去,旁人隻當她不善於說笑話,便也就不再計較了。

請安結束後,眾妃正待離去,卻見皇太後身邊的季嬤嬤開了口,“太後娘娘叫月妃娘娘留下。”

聽了這話,納蘭月隻得應是,坐在位置上不動,正好趁機觀察離開眾妃的神情,把能看見的一些人的反應都盡收眼底,或疑惑,或探究,或嫉妒,或不屑……不過由於皇太後還在,她們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罷了。待到眾人都退去的時候,皇太後叫她去後堂,納蘭月在筱雨的攙扶下坐上了輪椅,跟著皇太後去了後堂。

皇太後坐在坐榻上,納蘭月本想坐在下首的位置上,卻不曾想到皇太後親自招呼,叫她坐到她身邊去。納蘭月不好推辭,隻好上前去坐在皇太後的身邊。這時皇太後遣退了身邊的侍人,納蘭月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把筱雨也遣了出去。

此時,後堂內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到,納蘭月不禁覺得一股壓抑的氣息聚集在自己身上,就連呼吸都放輕緩了不少。見皇太後什麼也不說,隻是閉目養神,納蘭月也隻能靜靜的坐著,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皇太後方才睜開眼,一雙溫和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納蘭月,明明沒有任何銳利的影子,卻偏偏讓納蘭月如坐針氈。

“月丫頭,你可知錯?”

納蘭月心中一驚,做出驚慌的樣子低下頭去,暗暗的思索自己究竟哪裏出錯了,不得不說這種似是而非的問罪,才是最可怕的若是回答不好,隻怕是要惹怒皇太後的。可是她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一向對皇太後恭敬有加,並不曾做出什麼開罪她的事情來。然而,就在她抬起頭來想要回答的時候,腦海中驀然閃過一個畫麵——朗月,清酒,拂袖而去的男子。

想想皇太後與自己的親戚關係,又想想這次的封妃八成都是皇太後促成的,而自己入宮一個多月來,卻如此不爭氣,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不說,卻連次寵幸都不曾得。難道……皇太後終於忍不住來催自己了嗎?

“回皇太後,夕月知錯了。”

“哦?說說你錯在何處。”

納蘭月抬起頭,怯怯的看著一臉溫和淡然的皇太後,對著鏡子練習表情有段時間的納蘭月很清楚有些時候的笑容不過是種習慣罷了。就像有些人,即便是殺人的時候也是笑著的。

納蘭月斟酌片刻,方才道,“夕月實在是有負姑媽的期望,入宮以來一直不得皇上寵幸,還要累得姑媽幫夕月殿後。可惜夕月偏生不爭氣,昨日皇上難得駕臨夕月殿,卻不知為何又惹惱了皇上,讓皇上拂袖而去。請太後姑媽贖罪,夕月日後一定會努力,再不讓太後姑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