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陪著納蘭月去了征親王府的祠堂,納蘭月被小青扶著跪下磕頭上香,而後請出了老王爺和老王妃的牌位,“納蘭征”,“納蘭明珠”。
納蘭月坐在輪椅上,小心翼翼的抱著兩個牌位,即便她是個現代人沒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迷信思想,卻也覺得這是一個萬分神聖的任務。手中抱著的就是她這個身體的父母了,父母……想到這裏,她不禁低下頭來,把臉貼在牌位上,感覺那深深淺淺的凹凸,納蘭,納蘭……皇族,家?
此時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激動、渴望、疑惑,還有深深的迷茫和不解。
再次回到正廳的時候,已經巳時初了,再過兩刻便是選定的吉時了,筱雨見納蘭月回來,帶著身後的幾個仆人迎上去,對著納蘭月膝上的兩個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方才起身躬身接下納蘭月手中的牌位,擺放在兩個高堂之位上。自古以右為尊,男尊女卑,老王爺被擺在了右邊的位置上,老王妃被擺在了左邊的位置上。
筱雨派人去偏廳請來客,納蘭月被小青帶著到了一間離正廳很近的廂房稍作歇息。大概過了三盞茶的時間,筱雨派人過來說,客人已經到齊了,讓納蘭月過去。
納蘭月整理了一下儀容,被小青推著走向了正廳,由於納蘭月省去了梳發的環節,時間自然就省下來了不少,隻用進去的時候一個一個打招呼而後敬酒也就是了。
王府的族氏家譜納蘭月在兩年前就找到了,早已爛熟於心,對於本家親戚自然是知道的,倒不擔心一會兒出醜。至於那些達官貴人,她不認識也不打緊,畢竟在古代她隻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閨秀,不認識那些人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納蘭月,在走近正廳的時候發現了一批不速之客,一群身穿太監服的人站在正廳門口,看到納蘭月走過來後,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禮,道,“郡主,奴才門是來傳旨的,不過皇上吩咐等郡主把笄禮完成了才能宣旨。郡主裏麵請,奴才們等著便是。”
納蘭月心裏生出了些許不好的預感,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已是無可奈何,無論究竟是什麼事她都隻能接著。
納蘭月斂了斂紛亂的思緒,微微躬身福了福,謙恭的說道,“公公們辛苦了,夕月讓管家先帶各位公公去偏廳歇著,待到笄禮終了,夕月自去偏廳接旨。”
“郡主客氣了,這都是奴才的本分,皇上有命奴才自是要照辦,還得辦好咯!這個時候怎麼能去偏廳休息,怠慢皇命呢。”
“公公見諒,是夕月思慮不周,為難公公了。”
李公公進宮多年,即便不曾當上太監總管,但是能呆在兩朝皇帝身邊侍奉左右,自然不是等閑之輩,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納蘭月對這些不甚了解,如此謙恭無非是不想在不熟悉的情況下得罪任何人罷了,倒不曾想誤打誤撞,給李公公留下了好印象。
在李公公的記憶中,有身份的人很少有人能這般謙恭的對待他,即便是有也是有求於他的時候,不像夕月郡主,這樣的態度更像是一種氣質,叫他打心眼裏生出好感來。
納蘭月走進正廳,若無其事的斟酒敬酒,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笑顏如花,禮數周全的一一招待客人,不曾冷落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