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這麼說來,自己已經……死了?
冷月猛然抬眸,眼中充滿了驚訝、疑惑和慌亂,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使她看起狂亂而又異常,站在床邊的筱雨看著自家主子這副樣子也嚇壞了,還以為是受傷的後遺症,忙開口問道,“郡主,可有哪裏覺得不適?”
如果說之前的冷月還有那麼一點點懷疑、僥幸心理的話,筱雨這句話無疑是把她那點微末的奢望消滅的一幹二淨,她努力的平複心底的慌亂,抬頭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東西,搜視遍了每一個角落,都不曾看見一樣現代化的東西。
而後,她低下頭看著自己那雙精致小巧而又纖細的手,和自己的一點都不一樣,比自己的那雙手整整小了一個型號,更為明顯的不同是,這雙手左手腕上的那個桂花形狀的紋身。她伸出右手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那朵桂花,栩栩如生而又真實存在。
終於,她死心了。
未知的時空、陌生的環境,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像是一場夢境,可偏偏這不隻是一場夢,身邊的人事物無一不在提醒著她“靈魂穿越”這種近乎靈異事件的事情的的確確的發生在了她冷月身上。
盡管不可思議,即便心理上還不能完全接受,無論有多少紛亂複雜的思緒,她都必須生生的壓下去,因為她要活下去,無論在何時何地,她都不會放棄這個信念。
憑著方才昏睡時的模糊印象,冷月試探性的喚了一聲,“筱雨。”
站在床邊的青衣女子,微微俯身,“奴婢在。”
冷月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方才開口問道,“這裏是我的房間嗎?”
筱雨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看著躺在床上一臉迷茫的女子,不禁有些擔心,但還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回郡主的話,這裏是郡主的閨房。”
本來身為一個奴婢,不該多問主子的事情,但是筱雨貼身服侍郡主多年,知道郡主一向待人溫和、體恤下人,也出於對主子的關心,便大著膽子,又說了一句,“郡主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冷月看著站在床邊的筱雨一臉關切卻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微微撇眉,心中感歎封建王的高強度壓迫,而這一幕落在筱雨的眼中卻成為了另一種含義,是主子不悅的表現。她一驚,嚇得跪在床邊磕頭求饒,“求郡主贖罪,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奴婢隻是擔心郡主的身體。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郡主贖罪,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筱雨這一連串的反應,驚呆了還躺著的冷月,雖然在電視上也看過許多宮廷劇,這種情節自然也是有的,但是當這一幕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又是另一種感覺了。生活在人權社會的現代,冷月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為,可是她知道自己初來乍到不能露出什麼馬腳,也隻能默默忍受,然後選擇忽視。
“起來吧,我、本郡主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謝郡主開恩,謝郡主恩典。”
看著一臉感激神色的筱雨,冷月隻覺得一陣別扭,這個世界真是顛倒了,因了那所謂的製度連是非觀念都有些扭曲了,筱雨這個丫鬟明明是關心自己,在這裏卻成了錯誤,還要跪在地上給自己賠罪,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嗎?
弱肉強食、強者永遠不會犯錯,弱者永遠是強者的墊腳石……果真是想書中描述的那樣殘忍,且無道,這般的準則也真是毫無是非道理可言。
冷月搖搖頭甩掉這些多餘的思緒,這才剛剛接觸這個世界便如此多的感慨,以後了解的多了豈不是要變成林妹妹了,這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