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教主,托教主洪福,屬下將張老兒獨子給抓了過來!”
“是屬下舍生忘死,將張重陽攔住,何堂主才能逃之夭夭。”毒郎中急忙上前道。
“好。”路通天點點頭,也不露喜怒之色,“張重陽追過來了。”說罷指著前麵,果然一個銀須老者喝喝聲中衝殺過來,兩旁黑衫軍一俟挨近,紛紛倒飛出去。
“張重陽,你兒子就在我麵前,不管他死活了嗎?”路通天朗聲道,水清清在旁,聽他吐氣渾圓,好似兩個聲音一起喊出,聲音振振,雖不宏亮,卻遠遠傳了出去,暗想短短幾個月,他掌握不少運力法門,不知是誰教授,抑或是他師心自用,自個悟了出來。
張重陽雙掌翻舞,震飛身旁黑衫軍,果然不再出手:“敢問閣下尊號,叫路無邊出來見我!”
“大膽,竟敢對通天教主如此無禮,活得不耐煩了嗎?”何采青說著踢了那少年一腳,少年一聲哎呦,水清清見狀不禁皺眉。
“洵兒,你沒事吧?”張重陽早年醉心武學,一直未曾婚娶,中年以後挫敗於路無涯之手,萬念俱灰,才迎娶了隨身侍女,幾經波折才育有一子,寵愛異常,張家在扶風城這個小地方一家獨大,不想通天教會千裏而來,明火執仗闖入張府將張洵搶走,與來人交手數合,對了一掌,來人悶哼一聲,竟然無礙,才認出是通天教少府堂主,毒郎中隨後趕來,一身毒物將眾人驅散,連他也不敢太為已甚,更有不少人手接應,這樣堂而皇之擄走張洵揚長而去。張重陽又急又氣又怒又恨,糾集家丁追了上來,沒想到竟是通天教大舉來犯。通天教先前鋒芒畢露,不過自路無涯出走之後便好似偃旗息鼓,連路無涯被殺之後,也未曾大舉進犯中原武林,前些日子張重陽也得到消息說是通天教潛上少林被擊退,還緊張幾天,也不見有何風吹草動,又冷了下來,不料此時飛來橫禍。
“張重陽,你仗著會幾手功夫獨霸扶風城,壞事做盡,門下城狐社鼠更是耀武揚威,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你這老賊若是知趣,立時自盡,就饒了你兒子一條狗命,要不然,先殺你兒子祭旗!”
“你……你敢!”張重陽怒極,厲聲喝道,麵皮漲紅,銀須亂拂。
路通天冷冷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你且看我敢不敢!”剛要下令,水清清一把搭在他手腕上,“你抓孩子要挾別人已是不對,難不成真要殺他?”說著看著張洵。
“那就讓他自廢武功好了!”路通天說道,他自然知道水清清在側,不會讓他胡來。
“這……”水清清知道張重陽是路通天不共戴天的仇人,雖然出此下策有些讓人齒冷,不過轉念想到他們用空空大師套出路無涯所在,也不見得多光彩,也就不再多說,用張洵逼死張重陽固然有些卑鄙,不過張重陽肯自廢武功,她就可以趁機讓路通天許諾饒他一命,未嚐不是兩全其美。
隻聽張重陽朗聲道:“洵兒,我們張家的人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矣,寧死不向邪魔外道低頭!”
張洵哭道:“既然爹爹說張家的人都是不怕死英雄好漢,爹爹為何不死,要送了孩兒性命?”
“爹爹一身驚人藝業,還要留著有用之軀替你姑姑報仇!好孩兒,你要是不堪淩辱,就嚼舌頭自盡吧,爹爹替你報仇雪恨!”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索性成全他!杜先生,好好照顧照顧他!”路通天說著冷然一指張洵。毒郎中剛要動手,水清清終於忍不住道:“慢著!”她這話衝著路通天,不過毒郎中也不得不停手,“罷了,你去會一會金銀掌吧,小心些,不要逞強!”水清清捏著路通天右手,眼神也是百感交集。
路通天點點頭:“我也想會會金銀掌,據說當年重挫在爹爹手下,今天再叫他大敗一場,想來也沒臉再活下去了。”說著雙足一頓,人已騰空而起,水清清見他腳底發力,震得馬車直搖晃,不禁搖頭。路通天在黑衫軍身上連點幾下,到了張重陽身前丈許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