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究竟要到什麼樣的地步一個女人才能生生讓自己整日憂思成疾纏綿病榻,又要怎樣的情況才能傷心到不問世事甚至連親子成婚也不過問,閉門幽居?
花稟業是不是對那兩位夫人做了什麼,花飄零不清楚,隻不過……又是一出悲劇罷了。
這是花飄零第一次在花府大門前靜靜的看著這些人,以前在玄琪身邊她多半是微微垂眸,淡淡的走過,因為每一次來花府她都知道不是簡單的事情,進了花府還有更多的事情或者突發的情況需要她去應對,她沒有心情在門外 仔細的看過去。但是如今,不知道為什麼,花飄零總是覺得不好好看看的話,也許就會錯過了,至於到底會錯過什麼,會失去什麼,花飄零心裏也不清楚,那是一種突然浮現在心裏的莫名的感覺,讓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捉摸不透。
也許……是因為花若靜要出嫁他國,今後再難相見的緣故吧。花飄零在心裏這麼解釋著,然後在花稟業等人請花飄零進府卻久久沒有等到回應有些疑惑的時候,花飄零才在翡翠和青梅有些憂慮的眼眸中挪動了步子,緩緩走進了花府。
在大廳宣召之後,花飄零在大廳主位坐下,下麵依次坐著的是花府的人,碧珠因為還是側室並無坐席,隻能站在花若安身側。
“碧珠也坐吧。”花飄零淡淡開了口,“都是舊人了,坐下也好說說話。”
“皇後娘娘,這……”碧珠微微抬起頭,瞟了一眼花稟業然後看了看花若安,見兩人都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這才點了點頭,“民婦謝過娘娘恩典。”然後在花若安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將那小男孩兒牽到了自己身前和她共坐一椅。
難小男孩兒比玄君還有玄蜜稍大一些,臉色紅潤,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他不哭不鬧很是安靜的模樣,但那雙眼睛卻總是好奇的瞅著花飄零。
雖然一直有從青梅嘴裏知道碧珠的事情,但是這確實是花飄零第一次見到碧珠的孩子。之前的一些宴席,碧珠側室的身份根本不能出席,若不是這次花飄零特意的吩咐隻怕碧珠也是上不得席麵的。
這倒不是說花飄零要給碧珠在長臉什麼的,隻是這麼做還是為了青梅,雖然有放青梅出宮與碧珠姐妹相聚,每次來花府也都特許過二人相聚但是總是時間頗短,也顧忌頗多。這次讓碧珠來是因為這次五國會議之後,各位述職的郡王與諸侯也該收拾一下回到地方上去了,誠郡王也是如此,而誠郡王要帶走玄蜜,花飄零又讓青梅陪同前往,這也就是說青梅離開京城去往南疆之後很有可能與碧珠相見,甚至也有可能再無想見之期。
這次來花府,花飄零也希望青梅能夠和碧珠好好聚一聚,能夠安心的離開。所以在所謂閑談半刻之後,花飄零便對青梅點了點頭,然後說:“青梅與碧珠姐妹一場,你們還是下去敘敘舊吧。”
碧珠眸帶喜悅的抬起頭來,看著青梅,然後頗為感激的衝著花飄零行了一禮,“那就多謝娘娘了。”
“奴婢這就去了。”青梅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花飄零,然後低頭行禮,便和碧珠還有那孩子一同先離開了。
“音兒倒真是個好主子。”花稟業微微一歎,“不過……聽說這青梅要離開了?”
“嗯。”花飄零輕輕點了點頭。
“那麼也就是說,玄蜜公主要被誠郡王帶往南疆的事情是真的?”花稟業問道,似乎有些不解。
“有何不妥?”花飄零淡然的反問。
“那地方太遠了,而且皇家公主怎可如此輕易出宮,有損皇家威儀不是嗎?有什麼必要非得讓公主出宮呢?”花稟業問道,也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地方吧,畢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花飄零確實是不會讓玄蜜出宮的,這麼做不免讓花稟業懷疑花飄零和這誠郡王之間是否有什麼協議,花飄零的異動又是否是因為察覺到了他的什麼事情。
“隻是因為誠郡王的請求而已,誠郡王膝下原本隻有一女,淑妃過世之後又隻剩下這一女,誠郡王對這外孫女十分想念於是多次懇求皇上想要接玄蜜去南疆住些日子。而且之前在與王成棟的討逆之戰時,誠郡王也出力頗多皇上便應允了,本宮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花飄零淡淡的解釋,將此事說成是玄琪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