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要成親!(2 / 2)

她為了自己的目的,做了太多這樣的事情,盡管當初做的時候是那樣天真的認為是對他們有益處的,同時也是有利於自己的目的的,可是仔細想想她卻從未替他們考慮過以後的事情,她也是很不負責任,很自私的呢,擅自就替別人做了決定,改變了他們的軌跡。

現在花若靜是要下決心,去走自己認定的路了,可她在這路口上卻不知是該支持還是阻攔。

帶著一些自責,又帶著說不清的愁緒,花飄零回望了一眼山峰,那掩藏在山峰後的雙竹寺庵似乎清晰的映在她的眼底,帶著特有的清幽和隱隱的淒寒。

沒等花飄零在心底放下花若靜的事情,又有一件事情猶如霹靂直直射中了她。

花品茗要成親了……他要和別人成親了!

怎麼一轉身,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模樣?花飄零不明白,她原以為花品茗推病不出是想要拖延,他的心裏還是向著她的,所以才會為難。可是如今看來她的那些想法和擔憂竟都全是杞人憂天麼?

花飄零揮退了宮人一個人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上,頭腦中一片空白。

她突然間不知道她和花品茗之間曾經有過的那些糾葛,那些分不清楚界限的錯了位的情感究竟是什麼?是花府太過冷漠淒涼的處境讓她產生的溫情幻覺,還是她的渴望以致於她如今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她不清楚,她真的不清楚,她隻知道,在她得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她就幾乎不能再繼續思考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朝堂上聽著花品茗的請旨,又是怎麼在玄琪既疑惑又含有深意的那一句賜婚的語氣裏回到的朝鳳宮,她覺得一步步像走在不切實際的浮雲上一般,找不到踏實的落腳點,仿佛步步懸空,極有可能掉下去。

她突然覺得很不真實,心情難言的複雜起來。

剛下朝議,渾渾噩噩的回到朝鳳宮的時候,她還會在心裏一個勁兒給自己找理由。想著花品茗也許是受了花稟業的脅迫或者指使才答應的婚事,又或許這是玄琪的陰謀,為的就是嘲笑她那死死守著不放的那一份錯誤的感情……可是她又深深的明白,這不可能,沒有花品茗自己的點頭同意,這樁婚事不會定的下來。

她都已經和丞相府說好了,老丞相的那位外孫女也是不可能和花府結親了,所以對於聯姻這一項花稟業倒沒有了一開始急迫,玄琪在重新定位了他和花飄零之間的關係後,雖說心裏有這麼一根刺,但是也不會因此強行要花品茗娶妻,隻有花品茗他自己點頭同意,更何況。

心猛地一揪,花飄零不禁握住了胸口的衣襟。隻要一想到那個人站在大殿上,向玄琪請旨求婚的模樣,她的胸口就不可抑製的泛起一股澀意,仿佛要淹沒她,要從她的喉嚨裏還有眼睛裏溢出來卻又被生生的梗在心裏喉間,不得發作。

原以為在花品茗的選擇出來之後,原以為即使在花品茗選擇站在花稟業身邊之後她能夠淡然的放手,能夠坦然的麵對,沒想到真的麵臨這一刻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堅強,也沒有那般鎮定。

是太過高估了自己,所以才覺得難過非常嗎?花品茗這個人對她來說比她自己曾經所認為的還要重要,隻是她一直不敢在自己的心裏去承認他在她心裏的這份重要性嗎?她是現在錯失了什麼,還是一直以來都錯了?

她坐在椅子上,眼前的黃銅鏡映照著她華美精致的衣裳,映照著她頭頂閃耀的金冠,映照著那垂紗珠簾,雖然身姿依舊挺拔,可是誰知道這麵紗遮掩下的那副神情是如何的模樣?

她輕輕取下自己的金冠,直麵著麵紗之下,真實的自己。可是當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自己的神情,那竟是一副想要哭泣卻又無淚可哭的奇異表情,為什麼……她會有這麼脆弱的表情,她受傷了?還是痛了?

想想當初她在秋豔梅那淩厲的鞭子下,不仍舊是活的好好的嗎?現在她吃得好穿得好,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她為什麼還要難過?又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這麼難過!花飄零一遍遍的在心裏告訴自己,一遍遍的在心裏強調著,她想在鏡子前恢複她那鎮定淡然的表情,可那咬著的唇卻怎麼也沒有勇氣鬆開……

這樣掙紮著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越發的難看與頹喪,她急匆匆的戴回了金冠,不願再看。

直到過了好半晌,花飄零才緩過勁兒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微鬆開了緊咬的唇,伸手微微擦拭那抹腥鹹的味道,便見指尖上抹下一絲鮮紅來。原來不知不覺竟咬破了唇麼?還好她在宮裏帶著金冠或者玉冠都是有垂紗珠簾遮麵的,倒也不怕誰看見了失禮,不然明日還真不好解釋這唇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