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大膽而富有想象力,也是華佗從未想過的,沒想到桑哈突然有此“創意”,連他也一時答不上來。
華佗想了想,道:“先師曾經教授過不用湯藥治愈疾病的方法,這種方法更加快捷,但危險也更大,很簡單地說,便是利用利刃,直接剖開病人外膚,直達病灶,複以湯藥洗之,或割除惡瘤,使得病愈……”
桑哈喜道:“那麼換眼珠子也是可以的吧?”
華佗沉默了半晌,卻不回答他的問題,道:“我們還是趕緊先治傷寒吧!”
他迅速在一張樹皮上寫上配方。
不一會,桑哈接過這張配方,上麵寫滿了各種不知名的中草藥名稱:
桂枝×兩×錢、炒白芍×兩×錢、生黃芪×兩×錢、香薷×兩×錢、紫蘇×兩×錢、藿香×兩×錢、黃連×兩×錢、黨參×兩×錢、炒白術×兩×錢、白芷×兩×錢、葛根×兩×錢、厚樸×兩×錢、蒼術×兩×錢克、黃芩×兩×錢、生薑×兩×錢、陳×兩×錢、甘草×兩×錢、大棗×兩×錢、白酒×斤。
華佗道:“你們二位分頭去抓藥吧,我先給病人一些急救措施!”
采綠與桑哈匆匆走出屋外,采綠想起了什麼,道:“你說要給她換眼珠子,你的眼珠子從哪裏來?”
桑哈淡淡一笑,揮了揮手,顧自去抓藥了。
采綠心底泛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草藥才好不容易抓齊了,華佗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那患病女子已經安靜下來,靜靜躺在床上,隻是臉色依然蒼白。
二人分完草藥,累得坐在一旁,看著華佗從容不迫地煎藥。
采綠道:“都說傷寒是不治之症,想不到華佗先生能夠治療它!這方子能給我嗎?”
華佗生起火來開始煮藥,一邊道:“不可,傷寒雖是一種病,但個人有個人的病因,體質、病況都不同,況且傷寒多在南方遇見,北方氣候不同,藥材療效也不一樣,一張方子豈能到處亂用!”
采綠討了個沒趣,卻見桑哈主動幫助華佗熬起藥來,華佗不知為何累得甚是疲憊,道:“我先去內房歇息一會,等藥好了喊我!”
采綠見桑哈全神貫注的樣子,笑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
“你說的眼珠子,哪裏來啊?”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會想把自己的給她吧!?”
桑哈渾身一震,便默然不語了。
采綠驚道:“難道是真的?你為什麼會想到這樣!你救了她性命已經是有恩於她了,何必還要將眼珠子都給她!?”
桑哈卻沒反駁,道:“我,我……”
“難道你愛上她了?”
“不,不……”桑哈連連擺手,“我,我隻是第一眼見到她,就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似乎在哪裏見過,很親切,好像是在夢裏,又好像不是,我也說不清。但我覺得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有種為她寧願奉獻一切的感覺!”
“可是,換眼珠子這種事,聽都未聽過!眼珠子豈能互換!?”
“隻要華佗說能換,我便換!”
“萬一失敗了呢,你們倆都成瞎子了!”采綠有點氣,“再說,她是誰,她從哪裏來,她叫什麼名字,我們還一無所知呢!”
桑哈道:“不知道,就是這種感覺告訴我,別再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采綠隻好不再追問,但仍然思索著這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二日,服藥後的女子蘇醒過來,桑哈在迷迷糊糊中聽到她的輕聲叫喚,等來到床前時,她已經坐了起來,麵容仍然憔悴,頭發淩亂不堪。
“你醒了?”
“你,是誰?”她睜大的眼睛似乎看不清前方的東西,“為什麼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我在哪裏?你是誰!”
桑哈溫柔道:“你現在安全了,我們將你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這裏的神醫將你的病治好了。”
女子抿嘴一笑,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們,你是我的大恩人!”說著便要磕頭。
此時華佗與采綠也聞聲過來,見那女子果然看不清,心裏又生憂慮。
女子笑道:“對了,我忘了介紹自己了,我叫縈雀……”
“啪”,桑哈手中的陶碗摔了個粉碎,淚水奪眶而出,撲到床前,道:“你是縈雀!縈雀,我是桑哈啊!”
“什麼,是桑哈哥哥!”縈雀大喜,伸開雙手迎接桑哈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