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哈就此離開了趙雲等人,木魚將采綠的馬車修複了下,將它拉到一處集市,眾人買了一匹腳力,便拉著馬車迤邐向奎縣駛去。
箭魚三號繼續向西北方向的西藏趕去,還有四天的時間,若不趕到西藏,取下摩登伽女的鱗片,與千魂煉製成丹藥,那麼迷穀便會永遠離開人世。
趙雲幾乎不在乎任何代價,催促木魚一刻不停地趕路,箭魚三號因為連續奔波而無暇修理,已經多處損壞,就連軸承也已經磨損地支支嘎嘎,伴隨著眾人枯燥的旅途。
一路平安無事,桑哈便將離開雪櫻國的傳奇經曆一一講給采綠聽,從奇肱國到烏丸,又從烏丸到倭國,以及關於撲克牌軍團和八寒林種種的迷霧,桑哈說得唾沫橫飛,到後來,連他自己也搞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自己添油加醋的內容,尤其是自己打敗兩個強敵的故事,成為他炫耀的資本。
采綠卻以為全是真的,聽得吃吃直笑。
末了,她仰天思索,道:“原來那個魁帝是撲克牌軍團的梅花K,看來雪櫻國當年被冰封的神奇遭遇,當是那個黑桃K所為了。”
桑哈打了個響指表示讚同。二人正說話間,看看奎縣已近,車上那患病女子突然抽搐起來,昏迷中直喊全身發冷,桑哈一摸她的額頭,嚇得跳了起來,她表情痛苦,身子蜷縮成一團,雖然被毛毯裹著仍然感到寒冷。
馬夫也拚命催促馬車全速前進。桑哈知道,奎縣在西蜀別號“神醫縣”,正是多年前出了名雲遊四方的神醫,其名字不為世人所知,晚年則隱居在奎縣,傳授醫道,治病救人,遠近百姓求醫者絡繹不絕。
在馬夫的催逼下,那馬剛到奎縣便口吐白沫而亡,桑哈趕忙跳下車,背起女子便往縣中狂奔,采綠摸摸奔死的馬,道:“可憐了你了!”對馬夫道:“我身上沒錢了,如果你不嫌棄,就將這馬車抵給你做賠馬費吧!”馬車乃名貴檀木製成,馬夫聽說要將整輛馬車贈送於他,驚寵萬分,道:“夠了,夠了,小姐,足夠了!”
“神醫在哪,神醫在哪?救命啦,救命啦!”桑哈背著女子衝上大街便喊,引得路人投來奇怪的目光。
可是他將整座不大的縣城跑了個遍,卻沒有人搭理他。
街上到處都是藥鋪和診所,真不知哪間才是那個不知名神醫的地方。
累得桑哈跪在地上呼呼喘氣。
“咦,這不是桑哈小弟嗎?”
桑哈抬頭一看,隻見一名中年人背著草藥框站在身邊,想是剛從山上采藥回來。
桑哈見他十分眼熟,卻又想不起是誰來,那人嘻嘻笑道:“桑哈小弟忘了?當年我與師父到東海一帶,若沒有你和小兄弟們的掩護,大概就被海賊抓去做海賊了,嗬嗬!”
桑哈猛然驚醒,指著中年人道:“啊,原來是你啊,華佗,你頭發束起我真認不出你來了啊!”
此人便是華佗,多年前與桑哈有一麵之緣,得以相識。
桑哈急道:“我喊了一圈,你師父怎麼就是不出來!看看,這個女子快要死了,快叫他出來看看啊!”
華佗神色黯然,卻低頭不語起來。
桑哈感覺不妙,道:“怎麼了?神醫雲遊去了?”
“不,先師他,已經仙遊了!”
“什麼!?”桑哈大叫起來,不料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紛紛證實神醫去世的消息。
“那,那怎麼辦!要不這樣吧,華佗,你給我看看,你是神醫的得意門生,你一定看得好!”桑哈趕緊拉住華佗,怕他溜走。
華佗俯身一看那女子,神色凝重道:“幾時得的病?”
采綠答道:“前日發現她的時候已經這樣了!”
華佗看了她一眼,道:“可能是傷寒,來,趕緊將她扶到屋裏來!”
他神色猶豫,想是對傷寒也無十足把握。
一刻鍾後,華佗初步診斷後,神色卻更加凝重,道:“她患的確是傷寒,但其中還夾雜著一種奇怪的病,如果按照傷寒來治療,可能會引起這種病蟲爬入她的頭顱。”
“病蟲?”
“嗯,這隻是形象的比喻,其實這種病蟲是肉眼看不見的,但繁殖很快,還會變異,一旦入顱,可能會引起她雙目永遠失明。”
桑哈急道:“那麼如果不治呢?”
“難就難在兩種病症正好陰陽相反,如果治療病蟲,則不能治愈傷寒,如此兩日之內,必有性命之憂!”
采綠道:“如此看來,應當保命要緊了!”
桑哈沉默半晌,突然道:“如果她雙目失明了,能否給她換上眼珠子,讓她重新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