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迪爾大將駕馬歸來,他向颯羅亞告知了天障森林的機密與滅法神羅出現的事情。
颯羅亞覺察到埃斯法、羅門力爾與雲羅九道皆糾纏在那禁地之內。於是再次派龍迪爾大將前去探查,這次他將帶去天塞窮隘的法天使颯托和那裏的百名隘口守軍,颯羅亞對這一切充滿了迷惑。
“禁地將是怎樣一個地方呢?”他暗自忖度,正他感到一片豁然之時,眾國為西斯之子之事而來的使者再次來到帝宮,自昨日清晨直至此刻午時,颯羅亞一直處於煩亂之中。隻要他不下令,來使便遲遲不肯離去帝宮。
而他的國臣,竟沒有一人支持他。
“你們要我怎麼辦?不過是一個孩子,把一個孩子捆上刑架遊街斬首!”坐在白座上的颯羅亞發出怒聲。
“我們當然會憐惜孩子,隻是若是西斯的孩子,那就另當別論了。”奧辛維茨胖使者克姆林道,他的臃腫體態與玩笑般的語氣終於令颯羅亞怒不可遏。
他一聲大喝:“把這克姆林關入大牢!”
於是身披白甲的侍衛帶著走動亮甲摩擦的脆聲將其帶下,在這之後,殿上瞬間一片肅然,颯羅亞卷袍走下大座,穿過廳堂。
“已經太久了,從昨日到今天,我沒有時間與你們在此理論這毫無意義之事,恕不相陪,我們這裏沒有其他更好的地方供各國使者居住,也沒有豐盛的晚宴,如果離開就要趁早,這裏的監牢中有很多空閑位置。”
話罷,颯羅亞離開帝宮。他穿過甬道與白門,踏著螺旋階梯來到二層寢宮,臉上帶著不快。
“聖母會原諒那孩子的。”帝後靠上來安慰。
“聖母早就原諒了他。”颯羅亞氣憤道,“那些與他父親生前一同作惡的人早就死光了,他僅僅是個孩子,沒有任何讓邪惡權勢聚集的能力,也沒有邪惡權勢,而且,他不是一直身在牢獄之中麼?但那些人卻不知抱著怎樣的想法來到這裏說他會造就大難,我絲毫看不出會有什麼大難,他們不就是想要使我天國受到敵對麼?然而一切,那些人類共同的敵人遠遠沒有真正退去呢!”
“帝上。”正當這時,寢宮外一個侍衛走進。
“那群人依然不肯離開麼?那就履行我的話,將他們全部關入大牢!”颯羅亞背對著侍衛,仿佛猜到了一切。
“不是,他們自從你走後就灰溜溜地離開了,他們拂袖而去的樣子真是可憐。”侍衛道,“是有人來到帝宮,且,您一定非常想見這個人。”
颯羅亞轉過身,他已經猜中了來者。
他匆匆來到帝宮。
“帝上,我的好侄兒,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德萊爾站在大殿中央,他麵帶微笑,同時額頭上又帶著絲絲怒意。
“叔父,您瘦了,雪城的事情如何,龍涅呢?”
“那小子回天使宮了,他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不愧大天使之職,你該褒獎他。”德萊爾說完,臉上突然滿布慍色,“以後再也不要與我提雪城之事,我與那些卡洛斯白麵小兒不共戴天,即便殺光他們所有雪城之人也不能讓我有一絲平靜,如不是龍涅,我早活活凍死在那裏了!”
“發生了什麼?”颯羅亞問,“雪城人沒有以禮相待?”
“以禮相待?”德萊爾哼笑一聲,提高了音量道,“他們那些白臉小人能夠知道什麼禮節!我先前與你說過,我能夠進入雪城便是卡洛斯人對我的敬服,天大的嘲諷啊!當他們的王派禦前靈士那個跟狼打交道的蠢貨到山下迎我上山說他們捉到了雲羅九道之人時,我以為我這樣的輩分受到了他們超乎尋常的禮遇,可萬萬沒有想到,當我興致勃勃地蹬上山時,他們卻使用詭計將我關在了虐待畜生的極寒冰牢裏,那間冰牢,我敢保證你從沒去過那樣寒冷的地方,那裏的寒冷足以冰封一個人的靈力,而且,一個下賤的給狼搔癢的侍從卻嘲笑我最引以為傲的胡須,我們歸來時,經曆了千辛萬苦,對於我這樣的老人,卻要攀那峭拔的冰岩,獵鷹之眼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就身敗名裂了!”
“叔父,我想到你多日未歸,遭到無理對待,沒想到他們竟是囚禁於你。”颯羅亞的憤怒如急火撲來,“我原想與他們交涉,勸他們交出雲羅九道,可他們卻毫不領情!這是在逼我發動戰爭。”
“發動戰爭。”颯羅亞再三思索:“那是愚不可及的,若是使用威脅,武力一定不可避免,沒有一個高傲的擁有非凡自尊的民族會懼憚威脅,而且,那不是一個明主所為。”
“我的侄兒,你這次萬不能施展善心,對於這樣頑固自傲的民族,我們的忍耐到此為止了,他們隻會得寸進尺,我最衷心的幾個侍衛特米拉和泰德還在他們的手裏!我們必須使用威脅,若是威脅是無用的,那麼我們隻能被迫動武。”德萊爾憤聲勸諫,“動用武力是必要而為,我們多少人到那裏都交涉未果,雲羅九道從那裏來往做了多少傾頹國家之事,且那高傲的一族對我們毫無尊重,他對我們的威脅將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