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嫣厲聲叱了王尚書一句。
王尚書對她采取的策略就是貶低,看不起,又是婦人之見,又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就是希望貶低她為一個普通的婦人,好叫大家都看不起她,然後皇上也就沒心思聽她代世子解釋什麼了。
不過楊若嫣這一下子把自己的誥命身份搬出來,又嗬斥王尚書一句,王尚書就有點愣住了,實在想不到她能說出來這樣的話來。
何況,真的自己就是個從一品,而人家真的就是個一品誥命。
楊若嫣冷不丁叱了王尚書一句,見他不說話了,馬上問道:“王尚書,本世子妃問你話呢!害怕和本世子妃辯論的話,便請閉上嘴站到一邊去!如果在敢說什麼婦人之見這類貶低的話,本世子妃要請皇太後和皇後過來,聽聽王尚書關於婦人頭發長見識短的高見!”
王尚書臉都青了,怒哼了一聲道:“世子妃想說就說吧!本官倒是想聽聽,世子妃能說出什麼高見來!”
“幹政一詞,你給我解釋一下!”楊若嫣厲聲道!既然他要後退,那楊若嫣自然是要窮追不舍!痛打落水狗,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王尚書臉色變了數變,又氣又急的看著她,嘴巴動了幾下,大約的是又想說什麼‘婦人之見’之類的話,但是好歹的又忍住了。
皇上依然是坐禦案後麵,和前幾天一模一樣,高深莫測的看著朝臣們吵架。
“幹政一說,就算是本官用詞不當!”王尚書為了避免楊若嫣‘胡攪蠻纏’的攪合,反倒把重要的事情給攪合的不說了,隻能退了一步道。
楊若嫣這才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堂堂的吏部尚書,說話也應該仔細些!這是皇上的禦書房,不是你家的後院!”完全的翻了臉嗬斥著王尚書。
王尚書氣的臉鐵青,雙手握拳,握住了又鬆開,然後又握住。
楊若嫣哼了一聲,這才轉開眼,看著其他人道:“接著剛剛的話,蒙古鐵騎曾經是打遍天下的,可為什麼短短的百年,就被我聖祖爺打敗了?!不就是一句話,得民心者得天下?!”她斜睨了王尚書一眼,道:“這個道理,我一介婦人都懂,大人們全都是飽讀詩書的,自然是更懂這個道理了!”
她看向了皇上,躬身道:“皇上,得民心,無非就是百姓們希望得到什麼,為他們辦到什麼。百姓希望安居樂業,希望能平安的過日子,希望稅少一些,日子過得好一些,這樣的話,自然就覺著滿意,滿意了,自然就會擁戴朝廷,擁戴皇上!”
她低頭道:“大明朝百年,百姓的日子越來愈好,安寧,富足,這就是他們能安居樂業的基礎。可是,現如今匈奴騎兵能夠長驅直入,從千裏之外直接奔襲到北京城的腳下!這樣哪裏還有什麼安寧,百姓怎麼能感覺到安心!”
到了這會兒,眾臣才終於沒有低聲說話的了,剛剛王尚書雖然被她嗬斥住了,但是其他的朝臣,隻要是王尚書的人,還是低聲的互相說話,無聲的表示著對她的蔑視,就是不希望皇上認真的聽她說話,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皇上很認真的聽著,一句打斷的話都沒有,甚至連一句質疑的話都沒有,這些朝臣們自然就蔑視不下去了。
————再要是蔑視下去,說不定惹惱了皇上。
“匈奴騎兵為什麼會打到北京城來,為什麼沿途的十幾座城池居然全都沒有反應……他們肯定是知道的,畢竟五千人呢,騎著馬就是從城池旁邊跑過去,總也得跑個一兩個時辰吧?這些城池的守城官兵總不成是睜眼瞎子發現不了?但既然是已經發現了,總該問問這些人是什麼人?奔襲的方向是什麼方向?發現奔襲的是他們的京師之地的時候,總應該有點措施吧?”
楊若嫣淡聲的道:“這些連我這個女流之輩都想要知道的,覺著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王尚書你如此迫切如此著急查問這件事的大人,問清楚了沒有?問過了沒有?!”
“百姓感覺到匈奴人隨時能打來,而且隨時能打到京師的城下!試問百姓會覺著放心嗎?會對咱們大明朝放心嗎?百姓如果不安心起來,蠢蠢欲動起來,試問著急的會是誰?”
楊若嫣看向了王尚書,譏諷的問道:“王尚書,你著不著急?我猜你肯定不著急,因為你根本就沒想到過這些!你現在最著急的是查問世子為什麼沒有兵符就能調兵的事情!說白了,你最著急的是給世子扣一頂早有預謀想要造反的帽子!這就是你現在最著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