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更大了,鵝毛大雪落在人的身上,一會兒便是厚厚的一層。不過現在所有的人心中全都是鬆了口氣的,侍衛們前後跟著,楊浩文也終於騎上了馬,就走在楊若嫣的身邊,他還算穩重,並沒有急著問情況,一看姐姐姐夫的樣子,就知道經過不是那麼容易能說清楚的。
這邊的路也寬展了不少,再往前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府裏停的那輛馬車,朱鏗寒和楊若嫣從這裏下了馬,小心的上了車。車上麵已經是鋪的軟軟和和的,還放了幾個暖爐,楊若嫣冰冷的手終於是捂住了暖和的手爐子。
馬車很快的往城裏跑去。
而他們回來的消息現在已經在府裏傳開了,楊洲文騎著馬也是出來迎,在城門口的時候迎到了他們,楊若嫣這時候才知道,父親已經從江寧回來了。
回到了府裏,自然是有一番熱鬧,楊軒親自的道府門口來接,看到兩人雖然不至於很狼狽,但是朱鏗寒明顯是受了重傷,而女兒看樣子也是凍壞了的。
楊軒便忙道:“什麼都不用說了,趕緊的先回去暖和暖和,先歇幾天!緩過勁來了再說!”說著叫人趕緊的攙扶他們回去。
楊若嫣這個院子的丫鬟婆子也是一湧的出來,湧著他們回到了院裏,楊若嫣進屋的頭件事,就是問:“英哥兒和狼哥兒呢?”
這邊的一個婆子就上前忙笑著道:“還沒敢跟少爺說呢,少爺這幾天吵鬧這要去找爹娘,恐怕說了就往外跑,拉都拉不住呢。”
朱鏗寒過去坐在了軟椅上,呼了口氣:“把少爺們領過來。”
他臉色有些蒼白,說這個話的時候微微的有些氣喘,楊若嫣忙走過去,輕聲問道:“是不是傷口很疼?裂開了吧?”朱鏗寒一般很能忍,隻有從他蒼白的臉色上才能看出來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還沒等朱鏗寒說話,英哥兒已經從外麵跑了進來,小臉上還帶著不相信的表情,看到他們,這才大喊了一聲:“爹,娘!”衝了過來。
楊若嫣恐他撞到了朱鏗寒的傷口,慌忙的自己伸手抱住了他,被他撞得往後跌了一下,幸好朱鏗寒眼疾手快的把他們母子一下子扶住了,不然兩人都能跌倒了。
英哥兒委屈的撅著嘴,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仰著頭看著她問:“娘,你們去哪兒了?怎麼也不帶這英哥兒?”說著把頭埋進了楊若嫣的懷裏,就哭了起來。
楊若嫣都有點忍不住了,摟著他不停的說著:“是娘不對,娘不該不帶著英哥兒……”不斷的在他小臉上親著,輕聲的安撫著。
朱鏗寒伸手在英哥兒的頭上撫摸著,英哥兒哭了一會兒,就又過去在朱鏗寒的膝蓋上伏了,誰也不看。朱鏗寒笑著摸著他的頭,輕聲的叫著:“英哥兒?”
英哥兒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眶還紅紅的,朱鏗寒笑著道:“別哭了,爹受了傷,娘去救爹了,所以回來晚了。”
英哥兒一聽,小臉上登時就有些很吃驚的樣子,吃驚的問:“爹是受了什麼傷?”然後又很崇拜的看向了楊若嫣:“娘救了爹!”
楊若嫣看著朱鏗寒‘噗嗤’的笑了,朱鏗寒笑著對她眨眼睛。楊若嫣便也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過來在英哥兒臉上親了親,笑著道:“是啊,娘去救爹了……原諒娘了嗎,娘也是不得已才放英哥兒和狼哥兒在家裏的。”
英哥兒卻也顧不得自己傷心什麼的了,忙忙的點點頭,忙問朱鏗寒:“爹,你受了什麼傷?”他估計連受傷的確切含義都不知道是什麼。
朱鏗寒便把自己的胳膊動了動給他看。
奶娘抱來了狼哥兒,楊若嫣忙把狼哥兒接了過來,狼哥兒眼睛睜得烏溜溜的,這一次一直把她盯著,小模樣很認真的,好像在問,你們去哪兒了?
楊浩文跟著進來了,笑著道:“姐姐,姐夫,你們今天好好歇著,父親說了,不用急著去見他們,好好歇歇,緩過勁來再說,朝廷那邊也不用管,父親給擋著呢。我們其他的人今天就不過來打攪了,最重要是歇過來……姐夫的傷,用不用找大夫?”
楊若嫣搖了搖頭道:“不用,藥我也都準備的夠了,什麼都不用,你也歇會兒去,在外麵冰天雪地的找人……那我們就不出去了,明天再說。”
楊浩文笑著點點頭,跟朱鏗寒打了聲招呼,笑著又在英哥兒的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這才出去了。
這邊丫鬟婆子的這才忙碌了起來,趕緊的燒開水準備洗浴,還有廚房燉上了薑湯和肉湯,楊若嫣聽到水燒好了,便想將狼哥兒放下去洗洗,誰知道剛準備放下,狼哥兒突然開口了:“噢噢。”似乎是在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