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誰。
陳仙頭痛了起來，這是天道的枷鎖，理論上該抹除掉一切關於天路的事，可他隻是頭痛。
至於馮南蕾，那個小丫頭非常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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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要回來了。
對於這個女人，馮南蕾知道的不多，她一度認為她早已經死了。
可每次深夜父親總是一個人在院裏喝悶酒的時候，馮南蕾又不得不提醒自己，這個女人沒死，反倒是在自己父親心裏紮下了根。
雖然吧，馮南蕾從來沒指望這個母親能記掛些自己什麼，但小姑娘心裏總是覺得，也許她是有些什麼苦衷，這個念頭到昨天為止了，畢竟昨晚她生平頭一次的記恨上了一個男人，也終於明白了父親口裏的仙人無情。
都是壞人，自己娘親也和陳仙一樣，不是好貨。
可當這素不相識的女子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候。
馮南蕾又莫名的感到心悸。
她看著她，但是她的視線卻隻是在她的臉上稍稍過了一下。
然後便是向父親點了點頭。
“長大了。”
雲淡風輕的就好像她隻是個外出辦事的家長，若不是馮南蕾確信自己不曾失憶，她幾乎要以為是自己認錯了人。
“這次回來，是打算和你好好聊聊，這些年苦了你和丫頭了。”她說的字字懇切，好似這些年真的一直在記掛著二人，若不是馮獵戶記得這些年裏她消失之後就是連一句口信都未曾傳回，馮獵戶還真信了這些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心魔纏身？”馮獵戶遲疑的說到。
但女人聞言卻是淺淺一笑。
“南青，你看我像是神魂不明嗎？”
“我看你是神誌不清。”馮南青冷哼一聲，門不知不覺的上了鎖，早不來晚不來，他與眼前女人往日那些情分早就隨著這些漫長歲月一清二白，憑著他的了解，這女人定是有著什麼別的打算。
“怎麼了，南青，我承認之前一走了之是我有錯在先，可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南蕾，你不想娘親嗎？”
“阿姨，你請自重，我不知道你是哪位，但馮南蕾就一個父親，娘親早在好多年前就死了。”
“南青，你沒和這孩子說清楚啊，我怎麼好像成了個壞人？”女子一臉無奈，卻是埋怨起了馮獵戶，好似他真是什麼負心人，對孩子說了謊。
“夜燭，當年的事我一五一十的都早已告訴南蕾，你少來朝我潑髒水，若是沒有別的事，你還是去追你的無上大道，能別來打擾我們這等小門小戶過安生日子嗎？”
“果然啊，南青，你還是和當年那樣不愛說真話，孩子，你想知道嗎？”女子伸出手去，卻是拿出了一對鐲子。
“這是娘親給你的禮物，白玉蟾宮裏出的鐲子，從不夜海底撈出來的，還有當年的那些事情，娘親為什麼離開了你這麼久，我知道……你父親和你說了很多很多，但娘親這麼多年，也有不少故事想和囡囡說上幾句，就算是娘親給你一個交代。”
“夜燭！你想幹什麼！”
“爹，讓她說吧，我想聽。”
馮南蕾是不信的，但她覺得女人有些話說的沒錯，這麼多年，她確實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
“當年你爹在南海邊上遇見的我，那時候你爹少年意氣，真是不得了的青年才俊，我一下子就愛上了他，即便我修的功法是白玉宮內傳還沒見得內景，不得離開宗門，可娘親那會年輕，便從了你的父親，隨他去到那鍾山苦寒之地，可到了地方我才發現，他嘴裏說的那些有多麼的虛無縹緲，他的師尊也不像他說的那樣，對他百依百順。”
“一派胡言！若不是你偷了我宗門至寶!師尊怎麼會大發雷霆？”
“哈哈，南青，你還是這麼相信那個老東西，我且問你，我白玉蟾宮在南贍部洲是何等地位？若是祖師開口，便去取了你終南山整座山底又能如何。”
馮獵戶卻是不住的顫抖，渾身氣息紊亂無比。
他的心境跌落了，他心知肚明，隻是這些年來他隻是堅信著師尊說的那些，畢竟白夜燭確實是回了南海，馮南蕾也確實由他一手帶大。
“我最後悔的就是還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將孩子交給了你，可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這又是什麼地方？我還有一事不明的就是，此地你來就算了，可為什麼要將我的孩子也帶到這來？莫不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惦記著我身上的白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