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N22(1 / 3)

如今的我們有了錢有了車有了我們夢寐以求的一切,我們,指的是我和顧衛北。

戴曉蕾和周芬娜的愛情幾乎有了塵埃落定的感覺,周芬娜死了,為了自己的愛情,戴曉蕾變得麵目全非,也是因為愛情。她不再相信愛情,她的愛情男主角不停地變換上演,我總能聽到她最新男友的消息,最大的六十歲,最小的隻有十九歲,比如孟家偉。

我慶幸我還能抓住愛情,顧衛北是我的愛情稻草,雖然我為沈鈞動過心,但中央電視台有個名主持人說,我隻是動了一下心而已,我又沒有動身。

我們商量著結婚。

這期間,我們回了一趟蘇州,我的父母和顧衛北的父母都老了,他們希望我們早早結婚,然後孕育下一代。當然,老人這麼想沒什麼錯,但我不著急結婚,才二十五歲,著什麼急啊。我還想玩兩年呢,顧衛北當時也這麼想的,我們去了豔粉街,看自己曾就讀過的學校,已經拆了,正在蓋樓,蘇州的好多地方都寫著大大的拆字,我們一片感慨,不停追憶似水流年。

不知不覺,這麼多年就過來了。

顧衛北刮了一下我的小鼻子說,我居然還沒有換人。

那些美妙的記憶依然閃動著,我記得那個他用單車帶著我的下午,記得我們青海湖邊的初吻,記得那曾經讓我動心的一切一切!

顧衛北問我,是不是特別審美疲勞了?

是有點。我說,你看你長得還真不如從前中看了。

他攔腰抱起我,然後轉了好多圈。

在去蘇州的時候,我們還那樣相愛,女人是憑感覺活著的,那時,我就是他的妻。

從蘇州回來之後,他去了幾次深圳。

之後,一切發生了細微變化。

先是他喊累,不回來吃飯的時候多,再就是我常常找不到他,我這才發現,如果他關了手機,我可能根本就找不到他。

他去深圳的時間越來越長,問起他總是說,那邊剛開始運作,當然要親自盯著。

他黑了瘦了,回來就累倒在床上。

我心疼他,給他煲紅棗蓮子湯,那是他最愛喝的湯,但還沒有喝完他就又睡著了。

這個從前進門就要抱起我的男子,如今對我的身體沒有任何興趣。

一個先鋒女作家曾經說過,看這個男人對你有沒有興趣,就看他對你的身體有沒有興趣就行了。這真是一句真理,曾經纏mian三天三夜的人,如今卻十天半月沒有激情,隻是一個字:累。

從前我做飯從後麵抱住我腰的人,如何隻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待吃飯,我們和已經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毫無激情可言。

什麼東西正在我們身邊慢慢消退?

我試圖抓住,卻覺得無能為力。

他睡去了,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從一個台換到另一個台,沒完沒了的清代戲,愛恨情仇,沒完沒了。

時間那麼長,沒完沒了的長。我一個人吸煙喝酒,在偌大的客廳裏,想自己的愛情,它一定是哪裏出了毛病。

我卻說不出哪裏不對。

他的襯衣裏有了女人棕紅的短發。而因為他喜歡長發,我一直長發飄飄,多少年沒有改變過。

他的背心裏散發出不是夏奈爾五號的味道,他知道的,我隻用夏奈爾五號。

他回來就說累。

他不再親我。

他不再與我纏mian。

他的笑容有些尷尬,甚至,勉為其難。

我心裏想了千萬次,否定了千萬次,顧衛北,我的小愛人,我從十六歲就愛上的男人,怎麼可能背叛我?我們在一起經曆了那麼多那麼多。

秋天,我已經感覺到寒涼。肅殺之意那麼凜冽,是的,我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雖然他看起來如昨日一樣。

我問他,顧衛北,有事嗎?如果有事就說出來,我們一起努力。

沒。他搖著頭,喝著咖啡。

我們之間,隔著什麼呢,甚至,連架都不再吵,我想吵,卻沒有動力,他不和我吵,就那樣寂寞地坐在窗前搖椅上,仿佛老僧入定。

不不,一定是錯了。

我的煩惱不斷增加著,拿東忘西,甚至開車時也會走神,讓警察罰了好幾次了。

我想,我應該去一趟深圳。

隱隱約約,我感覺深圳那邊有我的敵人,她已經侵略了我的陣地。

直到這一天,顧衛北的生日。

他說要去出差,他說要到深圳,那邊有一個大客戶。

他沒有提他的生日,大概忘記了。而我沒有忘記,每年,我們都會一起過的日子。

我淡淡一笑,作出知書達理的樣子。

我訂了去深圳的機票,晚他一個班機。

我打聽好了深圳公司的地址,也知他常常下榻的賓館是哪家,因為我洗衣服時,看到過那家賓館裝房卡的袋子。

這一天,我去深圳給自己的愛人過生日。我買了一串玉石的護身符,我信命,相信佛祖會保佑他,他的身體、他的事業、我的愛情。